米五穀和簡丹這是第一次見面,也是同路的開始,簡丹就懶得訓話什麼的,只說到了簡家地盤一切隨意,但也要隨叫隨到,不是出了囚籠就是自由的鳥,該服管的時候就得服管。
但又說了,只要你成績斐然,做出的貢獻傑出,簡家財大氣粗,答應下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會為難。
米五穀聽得認真,也極為恭敬,但只有鬼才知道他是不是裝的,聽完了訓,他便說要見一見那位極出名的女子前輩,簡丹只是稍有猶豫之後,就立馬答應了下來。
簡丹路熟,開著法車在寸草不生的渾黃地火島盤旋兩圈,這才駕車慢慢落於一處峽谷之中。
米五穀下了法車,便瞧見這裡已經等候著許多人,瞧著都非富即貴,只怕是和自己一樣,也是來一睹挖礦女的容顏。
簡丹收了法車,也沒有在此停留,而是領著米五穀慢慢行走在峽谷之中。
他指著一處巖壁說道:“地火島之所以叫地火,是因為上古時期這裡便是一處活火山,你瞧那些巖壁,都是熔岩噴發造成,不過是年代久遠,早已經不是當時的模樣。”
黃色的世界,自然不可能是當年的模樣,但大體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峽谷兩邊的崖壁上層面清晰,是一次次熔岩冷卻之後造成的,而峽谷底部,多是黃色細沙,但只要仔細觀察,似乎還能聞到硫磺的味道。
兩人沒走多遠,便瞧見一處巖壁地下出現了一個洞穴,入內一直往下,彎彎曲曲也不知道有多深,但只要站在洞穴門口,就能感受到絲絲涼氣撲面而來,還有一種古怪的味道隨之而出,像是——尿騷?
但這股味道米五穀卻是極其熟悉,是礦脈中特有的味道,正是那種有毒的氣體散發出來的。
瞧見米五穀摸出一張面具,簡丹連忙阻住道:“不用下去,算算日子,那女子今天會出來的。”
米五穀笑道:“趕巧了。”
那裡是趕巧,是米五穀算著日子來的,不然也不會是今天出發,不會是正巧說起此事。
簡丹笑了笑沒有做聲,其實就算是等上幾天他也會同意,礦區爭奪賽是重要,但不是那麼急,他找人去聯絡米五穀要上的大學還沒有著落,回去的再早也是沒用的。可米五穀本身沒有修為,就怕是雜牌大學都不會收,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米五穀蹲在一塊大石頭上,簡丹筆直的站在一旁,正自閒聊間,突然聽到不少驚呼之聲,兩人同時扭頭看去,只見洞穴門口頓時被人群圍攏,其中一個身穿礦工服飾女子正好摘下了面具。
簡丹笑道:“想句詩詞。”
米五穀盯著那位柳前輩精美絕倫的臉,思索片刻,道:“扮老徐娘!”
簡丹斜眼看他,氣笑道:“我說詩詞。”
而此時那位柳前輩根本視旁人為無物,正在脫下那穿著極其不爽的礦工服,米五穀視線下移,盯著她的肩頭又道:“老肩巨滑!”
簡丹呵呵輕笑,連連搖頭。
米五穀皺起眉頭,似乎頗為不滿,自己這比喻詞可是極其達意,沒有更合適的了了,“詩詞不是沒有,只是太俗,哪裡極得上柳前輩之萬一?”
簡丹嗤笑道:“你倒是說兩句來聽聽?”
米五穀呼吸一窒,心裡暗道:你他孃的跟我又不是一個道上的,我看美色豈是你能相及?再說了,這可是前輩,我能將那些個濃妝豔抹的詩詞往上套麼?找抽不是?
可只要是人,就都有不服輸的心不是,米五穀被他這麼一激,又怎麼會服氣,便隨口背道:“榴枝婀娜榴實繁,榴膜輕明榴子鮮。可羨瑤池碧桃樹,碧桃紅頰一千年。”
簡丹嘿嘿笑道:“人家可是姓柳,不是姓榴!”
米五穀扭過頭,一臉哀傷地看著他說道:“簡老爺就是藝高人膽大。”
簡丹似有所覺,瞬間閉了嘴。
柳如煙旁若無人的換上自己的衣裙,踏過圍住自己的人群,走上峽谷中一處稍高地段,攏好青絲秀髮,帶上簪花耳環,這才一拍腰身袋囊,拿出口紅粉黛,捏訣成鏡,開始對鏡梳妝,真真是——大自在!大自由!
這般神一樣的女子,米五穀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差點就要大喊大叫地拍一通馬屁!
還好,還好,最終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心思,米五穀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對簡丹說道:“若有誰敢說柳前輩不是個天仙,我今兒就跟誰急!”
簡丹稍稍移步,儘量離米五穀遠點,也不知是覺得跟這個沒腦子的站一起有些丟臉,還是說真怕有人說句不是個天仙,這個沒腦子的突然一個頭腦發熱,就要惹得自己一身騷。
柳如煙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稍稍扭頭,一雙極好看的眼睛望向了米五穀,紅唇輕啟,聲音磁中帶粘,粘中帶甜,甜中帶酸,酸裡頭還透露的無限的辣味,御味十足,誘惑萬牽。
“兩打半老徐娘才抵得上一個柳如煙,你是嘴甜還是嘴欠,有膽走過來在我耳邊說,好讓我聽個清楚,想個明白。”
米五穀嘿嘿樂呵,正要回話討個好,哪知有人突然喊道:“如煙仙子,我聽得清楚,他說的是半腦徐娘,腦瓜子的腦!”
柳如煙眯眼微笑,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一股惱意。
有人結題發揮,也大聲喊道:“如煙仙子,他說的不對,我聽的可是半惱徐娘,惱怒的惱!”
柳如煙折了手中的口紅,笑容更多,冷意更甚。
眾人紛紛看向米五穀,眼裡的意思太明顯。說大話?拍馬屁?誰說的不對你就要揍誰?他孃的整不死你!
簡丹再次悄悄移步,離得米五穀又遠了幾分,倒是沒有看米五穀,而是抬頭看天,彰顯著自己不認識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