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甘夏瑤的梅溪沒事就往米五穀那兒跑,不說眾人沒有發現甘夏瑤的變化,就連甘長庚都察覺不出自己的孫女換了人。
這得歸功於賈亦真的奪舍法門——“活奪”,生吃生人記憶,殘忍至極,但效果極佳,對於梅溪而言,殘忍什麼的跟她不沾邊,只要有一俱身體就行。
礦老虎的本性沒改,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遇襲的緣故,修為明顯見長,相較以前,連修行都刻苦了不少。
甘長庚對她的變化極為歡喜,知道別人厲害了,知道努力修行了,知道未來的大道不止眼前這麼一點了,反正好話沒少說,就是鼓勵自己的孫女,倒是對她繼續跑去礦坑裡多有怨言,害怕上次事情再次發生,他這當爺爺的來不及救援。
只是甘夏瑤又怎麼會聽,這性子如此,知道勸是勸不來的,就從手下又調來幾個好手,專門守著他這寶貝孫女。
甘夏瑤也似乎在剎那間變得聰明瞭,知道籠絡手下了,錢是少不了,權自然得先欠著,就新調來的一個叫封寶的男子,就對她極是恭敬,堂堂練氣5級的地仙,竟是如同家犬一般,指哪咬哪!
就說此時,礦坑裡沒有休息之地,這叫封寶的家犬就趴在地上當椅子,一手還端著滾當的茶水,一點不覺委屈,只要身上的小姐開心了,他似乎就無比的開心。
而米五穀則當了一個不是領隊的領隊,領著一班人馬在那兒挖地脈石呢。
礦坑裡的地脈石是需要勘探的,別的領隊下礦坑往往都是半月以上,就勘探礦脈一事,就得花去大半數時間,可米五穀這一隊人馬就好像不需要勘探一般,直接往下,到了某個地頭,米五穀隨手一指,自家人馬就開始開挖。
礦大量足,還品質不錯,挖足了量,一隊人馬就閒下來休息,抽菸喝酒,打牌吹牛。
更有刻苦些的,一停下來就開始修行,米五穀這個領隊也不小氣,直接打磨一些地脈石供他們修行,可說人緣好到爆表。
米五穀個子矮,是以麾下都叫他小老大,沒人覺得彆扭,尤其是甘夏瑤同樣這麼稱呼以後,更是順口的很。
甘夏瑤看著忙東忙西的米五穀,突然將封寶手中的茶杯打翻,輕笑道:“小老大這麼能幹,要不想個法子,咱們把這地火島給霸佔了?”
這可不是語出驚人,而是語出要死人的,不管是礦工還是甘家家丁門客,瞬間緊張萬分,霸佔地火島?真當這兒的守備力量是紙糊的不成,不說四大家族的長老,就說那些個管事,就咱們這麼點人是根本惹不起的。
此話說出來,現場這麼多人都聽得清楚,要裝做不知絕不可能,人人都怕,都怕總有走漏風聲的時候,保不準哪天的自己就人頭落了地,連是誰殺的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封寶笑意盈盈、渾不在意,瞧見不少人都摸上了自家武器,他哈哈笑道:“我可啥也沒有聽到,不過小姐要幹嘛,我就幹嘛,小姐越好,我越好,這是跑不了的。”
甘夏瑤格格嬌笑,風情萬種,聲音清脆得讓人頓生旖念,不過此時除了封寶能有這種感受,其他人只想著活命,反而把這笑聲當成了催命符。
米五穀仍舊帶著面具,自然瞧不見他的面容,只見他轉身面向甘夏瑤,似乎有話要說,眾人紛紛看向他,似乎是在等著一個結果。
“莫開玩笑。”
簡簡單單一句話語,似乎有著某種魔力,讓現場眾人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
然而甘夏瑤說的是正事,其目的也是想看看這一班人能不能用,而經過此番觀察試探,發覺還不到時候。
是利益沒給夠?還是沒有許諾大自由?甘夏瑤如是想著,既然時機不成熟,便也不再提這事,站起身子後,就領著一群跟班悄悄走了。
在人前的米五穀和她並無多少交流,就算有,也是打情罵俏的話語,從來不說正事,今兒甘夏瑤打破了局面,讓米五穀有些意外,心道她有些操之過急,實不該如此。
但他不知道的是,梅溪被困了如此之久,好不容易翻身重新做人,嚮往自由的心情其實比之礦工還要強烈,能出了這個牢籠般的地火島,那就比什麼都強。
她不是想幹什麼大事業,而是想出去,想出去重新活一次。只是甘長庚不讓,說她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出地火島。
瞧見甘夏瑤走遠了,這才有礦工小心翼翼的問道:“小老大,你說那礦老虎是不是想來真的?”
米五穀轉過頭,掃了一眼跟隨自己的這一班人馬,這可都是為了自己的謀劃而精挑細選找出來的,不是那些十惡不赦的亡命之徒,而是多有冤屈的被害之人。
看向問話之人,是謝玉生推薦的,本名尹五,誠實可靠,如今算是自己的心腹之一。
“她說的話真也好假也好,至少跟現在的咱們關係不大,多挖礦少說話,外加多賺點,就是咱們的首要任務了。”
尹五扶了扶面具,又想挽起袖子,只是察覺到了米五穀的視線,只能作罷,他放下手中的礦工錘,靠著巖壁蹲下,這才說道:“老大,你要是有心,咱們一定跟著你幹。”
聽到這話題又起,此時的礦工們一改之前的緊張狀態,統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一下子就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如何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