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站三方,兩人空中,一人船頭。
只是意外的驚訝過後,蓼莪這才瞧見那站在船頭的只穿了一條褲衩子,身軀不威武不雄壯,卻勻稱的有些過分,線條極好,很好看,好看到想要伸手摸一摸。
她握劍手指不由自主地輕輕一動,就倏忽聽到勁風襲來,也就是這麼輕輕一動,便晚了那麼一拍。是那“太平”察覺到她在走神,便果斷出手偷襲,使用的便是那團橘黃色的光球,速度奇快,瞬間砸在閃避不及的蓼莪肩頭。勢大力沉,將她砸的翻轉倒飛,然後倒栽下落。
“這是來真的?”米五穀瞧得清楚,見蓼莪右手扶住左肩,整條左臂卻還是呈現不自然地倒垂,身形怪異至極,是真被打斷了,又那“太平”仍不罷休,揮手又將那光球朝著蓼莪砸去。
他雙目一凝,真氣灌入魚竿,猛得持杆飛甩畫圓,五彩魚線“呼”的一聲躍起,一圈圈飄蕩在空中,將蓼莪將將套住,便再次猛得一拉,只見那光球與蓼莪擦身而過,轟得砸入水中,帶起滔天的浪花,一股腦的四散開來。
米五穀不敢耽擱,忙將她扯到身前抱住,哪知魚竿猛地一沉,一股極大的力量倏然襲來。
“青木鯉又上鉤了?”他又驚又喜又怒,連忙鬆開蓼莪,雙腿一分紮緊了馬步,雙手緊緊握住魚竿,使勁的收攏魚線。
“敢壞我的事!好膽!”“太平”大怒,不由分說,就朝著幻舟殺來。
“轟!”
就在此時,水面猛地炸裂,一條三丈來長的四腳大魚轟然衝出水面,傾軋間便躍到了“太平”身下,同時一個翻身甩尾抽打在他的身上,接著“啪”的一聲巨響,竟是把他抽得在水面翻滾不斷,一路遠去。
“這麼大隻!”只見那青木鯉四足粗短,爪尖鋒利,大嘴裡三層獠牙交錯密佈,臉盆大的瞳孔正咕嚕嚕直轉,不止米五穀瞪大了眼,重傷的蓼莪也是張了嘴巴。
“咚!”它轟然砸落,巨尾同時朝著水面拍打,濺起丈高的浪花,猛得遠遁。
蓼莪瞬間回神,大喊道:“抓緊了,別讓它跑啦!”
“嗖!”
魚線猛得繃緊,同時小舟一震,米五穀只覺一道巨力襲來,自己竟然站不住腳跟,身軀被拉得拔地而起,眼看就要掉入水中,突又感到腰身一緊,是一隻手將自己攔腰抱住,接著一個拉扯,自己又回到了船頭。
他來不及多想,猛得咬緊牙關,帶著蓼莪一起坐在船頭,雙腳分開抵住船沿,死死的將魚竿夾在肋下、抱在懷中,力道被兩人分攤,又被小舟受力,舟身“嗖”的一聲竄出,在水面上橫衝直撞,速度快到了極致。
蓼莪同樣咬緊了牙齒,不是因為斷臂之痛,也不是因為需要她拉著魚竿,而是因為摸到了想要摸的身軀,可又不單單如此,還因為感受到了熾熱的體溫,灼熱的男子氣息。那氣息又如火燒一般,從胸前燒都肺腑,又竄耳根,那種從未有過的火辣辣的滋味,讓她咬緊了牙齒,然後又沒有忍不住自己心思,就又咬在了米五穀的肩頭。
聽到他的一聲悶哼,想必是疼,蓼莪盯著他的側臉,慢慢浮現笑意,然後聽他說道:“多謝了,不用謝。”
這是謝自己將他拉回,又是誤以為自己疼得只能咬他。蓼莪知道意思,卻不願回答,因為她壓根就不想鬆開嘴,於是就想到既然已經被誤會了,就不用再去解釋什麼。
她將他摟得更緊,也咬得更加用力,便更能感受到懷中的身軀此時正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在竭力穩住魚竿,於是她不由自主的動了動手臂,也動了動手指頭。
感覺極好。
小舟在水面快速飄行,勁風撲面而來,帶有微微涼意,就更是舒服了。
“嗯”,蓼莪閉上了眼睛,鼻腔裡發出慵懶的聲音,緊咬的牙齒也慢慢放鬆。
“被它跑了。”小舟突然慢了下來,也傳來了他微有惱怒的聲音,蓼莪仍舊只是“嗯”了一聲,然後就感覺額頭被一隻手按住,推離了他的肩頭。
“剛剛那人是誰?”兩人在船頭就這麼呆坐了良久,米五穀這才問道。
“不認識他。”
“哦。”知道不是在演戲,又想到之前的種種情況,米五穀也沒有再問,他想起身,卻察覺腰上仍舊被她抱住,只得笑道:“不害臊啊,總得讓我穿件衣服,再幫你接骨。”
蓼莪睜開眼睛,看著他轉過來的面孔,沒有出聲。
“你再這麼耗著,要是那女人追來,我可打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