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仍是老太婆,只有那慢慢按向牆面的手,已經變得年輕異常。
玉指青蔥,修長白膩,像是將天下所有的美都聚集在了一處,美的讓人移不開眼!手上白色的光輝越來越亮,卻始終包裹在素手的一尺範圍之內,如同當初這宅院裡的黑暗一般,也被某種東西禁錮在了其中。
這次沒有雷芒閃現,手掌輕輕鬆鬆按在了線條之上。
“嘶!”
整個牆面的線條突然活了,開始瘋狂的甩動,似乎遇到了極其危險了事情,想要擺脫此刻的境地,更是發出一聲驚慌的嘶叫!
手掌沒有讓它得逞,五指輕輕鬆鬆抓進牆面之中,然後慢慢收緊,便把那線條抓在了手中。
“吼!”
牆面上的線條突然翻滾匯聚,那烏黑的據點齊整整的匯合,然後化成一顆蛇頭衝出牆面,張開大嘴衝著老太婆怒吼狂嘯,黑紅相間的蛇頭不斷搖擺,似乎是想衝出牆面去撕咬老太婆,又似乎是想趕緊衝破牆面逃之夭夭,只因那一黑一紅的雙眼裡,表現出了兩種不同的眼神。
一種是惡毒得帶著怨恨,一種恐懼得帶著哀求。
嘶吼聲並未有多大的響動,如同宅院裡的黑暗和手掌上的白光一般,同樣被禁錮了起來!
老太婆的頭顱就在它的眼前,只是不管它如何甩擺撕咬,就是夠不著老太婆分毫。
再看牆面上那玉手抓著的地方,正是大蛇的蛇身。只是被抓住的位置到蛇頭之間,由細到粗,極其誇張。手掌之中抓住的是一根極細的線條,然後那線條不過出來半寸,便成了一顆斗大的蛇頭。
老太婆無聲輕笑。這“雷騰”禁制她太熟悉了,以至於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當時有個小崽子捉了兩條鬧騰的雷蛇,一沒有打殺了,二也沒有就此放過,於是便央求身後的她治一治這兩條畜生。小崽子是姓米吧,好像是的呢。“念你們修行不易,就乖乖呆這禁制裡除去點戾氣吧。”記得當時好像是這麼說的來著,老太婆呵呵看著手中的“雷騰”,這已經不是當初自己製作的那根了。
太差,又太好了。製作不得精華,粗糙的太差。這麼多的雷蛇融合於兩條之內,用料又太好。
“放你們出去?”老太婆聲音不大,可雷蛇卻是陡然安靜了下來。合為一體的雷蛇,一紅一黑的眼睛裡也是出現了兩種神色,一種質疑,一種是哀求。
“怎麼可能了?”老太婆輕笑出聲,雷蛇的眼神也是再次變化,一種憤怒,一種是痛苦。
“不管你們之前是何種妖孽,又是為何被人煉製成了這‘雷騰’,只說如今遇見了我,就當要為我所用。”老太婆說的不急不緩,就像是理所應當為我服務一般,不容置疑,也不給反駁的機會。
她後退一步,收手輕輕鬆鬆一拉扯,便見整個牆面的線條驀然集中,朝著她光潔的手掌匯去。蛇頭無聲嘶吼,似要抵抗,可剎那間便和那線條一同收縮在了一起。再看老太婆掌心,多出了一條黑紅交織的尺長細繩。
她甩手一挽,把細繩握在手中,那白光同時散去,手掌也再度蒼老,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老太婆來到院前,瞧見撥弄篝火的米五穀,呵呵一笑,甩手把細繩丟了過去。“你頭髮長,用這東西綁著方便。”
米五穀伸手接過,笑稱“見識短這話可不適合我,婆婆要諷刺人也得分一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