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山高中的武鬥場裡,米五穀被一頓亂拳轟上了天空,仰面朝天的他,迷迷糊糊想起了開學那天的時光,似乎也是這般。
既視感賊強。
那日裡“春暖花開,陽光明媚”,好像不能這麼說,要問為什麼,因為在九洲之中最小的新月洲,誰要說這兩個詞,肯定要捱打。
道理一般般,你見過赤道正中有這樣的好天氣?
但巧就巧在當時一路晃晃悠悠、搖搖擺擺來這外山高中的自己還真就想了。
也許正是因為想了這不該想的,又或許是那天出門之前沒看黃曆,上頭估計就寫著“不宜步行”,於是乎在這外山高中的門口發生了一檔子糟心事。
本身事情也不復雜,就是司空見慣的“好學生”瞧不起“壞學生”,按照自己的一貫個性,能躲的就躲了,實在躲不了,就找個軟柿子開刀。
當時那些“好學生”說些什麼來著?哦,對了。
“你瞧瞧那人!造型奇特!清麗脫俗!估計是中了哪家廣告的毒,要學那些走在時代前沿的先輩。這款式要是能流行,老子就把入學通知給吃咯!瞧那樣,八成是給窮的!夠他娘……稀糟的……”
聽這些玩意其實不糟心,問題是當時沒聽出來這是說自己的,還自顧自的心裡頭樂呵,也想瞧一瞧他們嘴裡的怪胎,只是當時瞄了半天,也沒見著這人。
好在咱有自知之明,這麼說好像不貼切,應該是後知後覺,亦或是幡然醒悟,總之就是心裡“咯噔”震了震!然後罵了一句“臥槽!居然是我!”,再把自己打量了一翻,長袍牛仔褲,一雙老布鞋,很是慌慌張張的攏了攏頭髮,那人就是我了。
身處空中的米五穀想了賊多的事情,腦中的畫面像是快進一般,過影紛紛,有點像是迴光返照,那天的情形越發清晰。
當時的“好學生”們瞧見他那震驚的模樣,哈哈大笑,想著這般傻子居然也能進入高中,心中奇怪當然有,但更多的是鄙夷,又瞧見他是一路走來,料定他肯定是還沒有入門的菜鳥,譏諷嘲笑的話語就更是肆無忌憚。
閒話遭多了,是個人都有脾氣不是,但米五穀卻只是挑了挑眉頭,沒有還嘴。
看這些眼前的學生穿著那叫一個雜,穿袍子的、長衫的、褙子儒服的,休閒服的,超短裙的,各式各樣,還不盡相同。各種時代的摻雜物、集合體,卻又不顯得突兀,這才是修行社會的體現,不以古而古,不以時代更迭而盡數改變。
本來這些都是好事,可此時此刻,那些嘲諷和譏笑的話語,從這些人身上發出就立馬變了味道。
如今都是三仙歷2020年了,新時代的鐘聲已經敲響多年,時局早已經變了樣子,更別說十二年義務修仙都開展多少年了,怎麼會有這麼一班傻子呢?
米五穀撇了撇嘴,再自顧一瞧,還真有那麼幾分走在時代前沿的潛質。
站在外山高中門口,看著入學的學生都是御風而來,到了校門口這才紛紛落地步入學校,再想到自己來這外山高中,可是走了不少路,由不得不感慨,這能飛的和地上跑的的確不一樣。
他探手摸了摸腰間的一個袋囊,伸手入內拿出一張入學通知單,打眼一瞧,心情瞬間變得美好幾分,放下皺起的眉頭,踱步朝著校門口而去。
可沒想“好學生”們並不願意他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進門,好幾個學生浮空攔住了他的去路,一臉傲慢的低眼俯視,更是鼓動真元施放出修行者才有的氣勢。
一陣壓力形成的氣流朝著米五穀撲面而來,猝不及防就被其轟翻在地,又翻滾了幾圈這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