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晃,金燈明亮。
就連床榻上方也懸掛著一個又一個的小燈籠,紅彤彤,貼著喜字,透著股濃郁的喜慶之意。
“陛下,何出此言?”
姜瀾臉上適時顯露一抹詫異來,抬眸看向夏皇。
今日之後,他圖謀大夏國運,以及夏皇身上氣運一事,已經成為定局。
這幾日氣運滾滾,如潮如浪,宛如江河洶湧,直接就將他的泥丸宮給淹沒了。
當日命之道果成熟至第三階段,直接讓他觸控到了命運之河的一些玄妙。
這幾天他看似被禁足,實則都在宮殿之中,觀摩感受命運的真諦,從中得悟一些玄妙,從而窺伺到了這方世界的一些模糊軌跡。
原本他所熟知的劇情已然偏離發展,但在命運長河的相助下,姜瀾也能隱隱窺到一些未來的走向,步步佔盡先機。
所以對於迎娶夏皇這步棋,他是看的很重要的。
夏皇乃當世註定的真命天子,而中天州自古以來又是兵家必爭之地,所蘊含的意義重大。
浩瀚無盡的九州浩土,以中天州為中心,氣運匯聚,龍騰虎躍,自古以來不知道誕生了多少的玄妙造化,出現了不知多少偉岸人物。
在古老時期,中天州更是這方世界的核心區域,而天子統御八荒,震懾寰宇,命數尊貴,絕非普通的氣運之子可比。
夏皇能為他帶來的氣運和好處,絕非眼前這點。
“若非如此,你為何連看朕一眼都顯得不耐?”夏皇語氣帶著不滿問道。
姜瀾聽到這話,倒似乎是開始認真地打量她。
夏皇自從回到寢宮,便脫去了外面的寬大赤玄龍袍。
此時淡粉色華衣裹身,外面披著一件較為輕薄舒服的白色軟紗,鳳釵也隨意地扔在床榻上,青絲披散,玉容無暇,如仙如畫,和以往的天子威儀,有些大相徑庭。
甚至能明顯看到清晰如描的精緻鎖骨,以及纖秀修長宛如白天鵝般的脖頸。
“我有這樣嗎?”他略微驚詫地問道。
見姜瀾看向自己,夏皇也揚起目光,和他直視著,道,“剛才在大殿之中,行禮喝合巹酒的時候,你雖看著朕,但目光卻未在朕的臉上,你當時在想些什麼?”
姜瀾聞言並不急著回答,以命之道果略一感應,才微微搖頭道,“我並未在想些什麼,只是當時突然有些恍惚,想到了一些事情。”
“何事?”夏皇追問,心裡更是莫名煩躁。
姜瀾並不回答,一副自己為何要告訴你的樣子。
夏皇上前數步,俯瞰著他,眸子裡似有危險的氣息在湧動。
姜瀾這才不緊不慢道,“曾經有人答應過我,說以後會成為我的妻子,不曾想那一天可能永遠都不會到來了,如今反倒是稀裡糊塗和陛下拜了堂、成了親,還真是造化弄人……”
說到後面,他似微微嘆息,有種世事無常,卻又無可奈何之感。
夏皇一怔,而後反應過來,知道姜瀾所說之人,肯定就是姜如仙了。
她心裡此時更是說不出的煩躁,明明是兩人的大婚之禮,結果他腦子裡想的卻是別的女人?
姜瀾說出這話,似乎也覺不妥,便順口補充解釋了下,道,“因此心生感慨罷了。”
夏皇心裡湧現難言的吃味和不爽,冷哼一聲道,“你我婚禮,雖非所願,但事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你在人前必須遵守聖君之禮,不可做出有損朕之威嚴的事情。”
“以後欲仙坊那種地方,也不準去了。”
“陛下,是不是有些管得太寬了?”
姜瀾略微挑眉,並未答應她的這些要求,道,“確實如陛下所說這樣,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
“但你應該清楚,你我之間,只是有著一層關係捆綁著罷了,以後若是相國府和皇室撕破臉,或許你我還會成為敵人。”
“之前你答應過朕,會幫朕的,結果現在出爾反爾。”聽到這話,夏皇的柳眉當即豎了起來,覺得姜瀾不守諾言。
“帝心難測,我覺得之前答應的事情,還是要多考慮考慮,不然以免哪天,就被陛下給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