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南狩演練的迫近,帝都外的各處群山間,每日間都可見一道道的神虹降臨,身後跟著一艘艘龐大而古老的戰船。
各方將領率領浩浩蕩蕩的大軍趕回,駐紮在各處,聲勢驚人。
帝都之中,更是盛況空前,人流如潮,到處都是身影,來往的修士生靈,遠超以往時候。
寬闊的長街上,隨時可見一隊隊身著暗銅色甲冑計程車兵,嘩啦啦鐵甲相撞,巡邏而過,負責這段時日的秩序。
南狩演練期間,一派草木皆兵的沉肅氣息,無人敢在帝都之中觸怒規則,便是超然自在逍遙的各方仙門道統,也遵守著規矩,每日都在各自的駐紮地內休憩,不敢鬧事。
承明殿內,夏皇接待完來自於西陵州的一些重要來賓,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而後又拿起面前案牘上的一些書函,翻閱起來。
“這幾日四處禁殿的情況如何?”她似是隨意地問道。
“回陛下,四處禁殿外都是重兵把守,徵北將軍、龍騎將軍、衛國將軍、都尉府左右都尉等人,都已然派遣諸多高手前來,護衛於暗中,層層看守,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牢不可破。”春蘭恭敬道。
皇宮深處的四處禁殿,乃是長生殿、凝仙殿、昭華殿、塵臨殿。
每一座禁殿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陣紋禁制密佈,其中陳列著諸多皇室的珍貴之物,昭華殿深處,更是連通著國庫,放著諸多的珍寶神物。
夏皇微微頷首,在知道血仙教對於國器鎮龍璽的圖謀後,她便按照著當日和姜瀾商議後的決策,派遣重兵看守四處禁殿。
國器鎮龍璽便在其中的一座禁殿中供奉著。
之所以派遣重兵看守四座禁殿,除了魚目混珠、糊弄外界之外,便是想藉此將身邊的一眾人手,清理一遍。
在四座禁殿之中,她都放置有充盈著國運龍氣的類似道器,除非是提前洩露訊息,不然血仙教不可能透過秘法或者異寶,勘測探查出哪一座禁殿中有著國器鎮龍璽。
如此一來,還能削弱分散血仙教派遣來爭奪國器的絕大部分力量。
最主要的是,能夠幫她分辨判斷出,目前身邊的哪些人手,到底能夠信任。
徵北將軍,名叫蕭曄,乃是鎮北王蕭河的大兒子。
而龍騎將軍,名叫蕭枉,乃是蕭河的二公子。
這兩人都負責看守長生殿。
衛國將軍則是夏皇親自自軍營一步一步提拔上來的一位將軍,身後並無世家門閥依靠,無脈系之爭。
常年在邊境蠻荒之地領兵作戰,有勇有謀,此番被夏皇調集回帝都,負責鎮守凝仙殿。
而都尉府的右都尉,則是忠國公的兒子司徒英,也算是夏皇的心腹之一,負責鎮守昭華殿。
都尉府的左都尉,名叫崇武,乃是夏皇親舅舅崇安郡王那一脈系的人,也可以稱得上是她目前的心腹,負責鎮守塵臨殿。
這幾位將領,實力高深,常年廝殺,同境的修士很難在他們手上走下幾個來回,將鎮守四禁殿一事交給他們,夏皇按理來講,是會很放心的。
但……這一次血仙教冒著如此巨大的風險,也要在南狩演練的時候,搶奪大夏國器鎮龍璽,必然是有所仰仗。
所以夏皇心裡也隱隱有些不安。
正思慮間,一名太監上前來稟報,道,“陛下,忠國公求見。”
“宣。”夏皇放下手中書函,淡淡道。
很快,一名高冠博帶、面容儒和的耄耋老者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走來,其衣袍間繡著紅鸞瑞獸等圖案,金印紫綬,督率諸官,正是忠國公。
“老臣參見陛下。”忠國公在殿中站定,微微一禮。
夏皇看向他,微微頷首,一眾侍女和太監都識趣地退下。
“有關此次鎮守國器一事,還有勞忠國公多費些心思了。”
“血仙教實在是猖獗,圖謀國器,完全不將我大夏放在眼中,此番南狩演練,於大夏而言,更是重中之重,不容出現絲毫意外差池。”
夏皇說道,對於這位兩朝元老,她還是秉持著尊敬的,在她年幼之際,便是忠國公在朝堂之上站出來,多次為她解圍。
忠國公拱手道,“陛下放心,老臣雖然年邁,但您委以這般重任,定然不負陛下厚望。”
“英兒那邊,老臣已經叮囑過他,定然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夏皇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