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眾族人和家奴,自府邸中走出。
他看著那端坐於蠻獸上的年輕男子,拱了拱手,語氣很客氣。
“世叔不必相送了。”
“我今日話已經說畢了,我是不可能迎娶葉蟬衣的,不過若是納她為妾,給她一個名分倒是可以的。”
“葉家勢微,現在該怎麼做,我想世叔應該很清楚。”
端坐在蠻獸上的年輕男子,目光深處暗含輕視和不屑,雖說面帶微笑,但話語卻滿含威脅。
華服中年男子,養氣功夫很好,雖然面容微沉,但卻並動怒,依舊拱手道,“吳賢侄慢走不送,回頭我會給你蟬衣說說的……”
“呵呵,世叔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可不好……”
“走。”
年輕男子心頭冷笑一聲,隨後大手一揮,一眾騎士騎著蠻獸騰空,騰雲駕霧,跟在他身後遠去。
華服中年男子目光深邃,靜靜看著其離去,身畔的家奴滿是憤怒,正要開口,卻被其擺手阻住。
“回府。”他沉聲道。
“父親……”
一名身著素色長袍的年輕女子,欲言又止。
其薄粉覆面、膚若凝脂,碧玉無瑕,髮髻高挽,雪頸纖秀,斜插著玉簪,幾縷青絲自兩鬢垂落,身段妙曼窈窕,明豔動人如畫中仙子。
華服中年男子看了她一眼,擺手道,“為父相信你。”
“我不會讓父親你失望的。”
年輕女子輕咬了銀牙,隨即又看向遠去的一眾蠻獸騎士,眸裡暗含冰冷,然後才跟隨在華服中年男子的身後,回到了府中。
兩旁長街上的諸多修士,看著一眾騎士奔騰離開,激起漫天煙塵,一路出了城,忍不住低聲交談起來。
不少人的語氣滿是複雜感慨。
“那可是曾經道極宗的天之驕女啊,我南禪古星誰不知她葉蟬衣之名。”
“想當時道極宗的一眾長老親臨,為了收她為徒,互相爭奪,多麼熱鬧,引得各方家族驚羨,誰曾想竟然會有今天。”
“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天之驕女,會突然淪為廢柴,按道理以其實力,也不可能遭遇大劫……”
“莫非是遭到什麼人暗算了?”
“不知道,據說道極宗的長老,都親手探查過,也探查不出所以然。”
“唉,世態炎涼就是如此,葉家好歹也是南禪古星上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若非此次大劫,葉老家主被途經而過的至尊感知到,一掌探來,將之抓走,吞噬其血肉,葉家也不至於這麼塊就衰敗了。”
“當初吳家想要聯姻,葉家可是直接拒絕的,而今竟然還上門退婚了。”
“小點聲吧,聽說吳家的這吳仁道,得到了烈獄宗某位長老的賞識,可能成為其入室弟子,身份已然截然不同,不可同日而語。”
“聽說道極宗的那位老大聖,也死在了大劫中,不知道是真是假……”
葉府當中,諸多族人都因為吳家前來退婚一事而感到憤怒恥辱。
偏偏如今葉家式微,不復之前的輝煌,吳家又傍上了烈獄宗,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曾經葉家的驕傲葉蟬衣,也不知因為何故,半年多前自道濟宗回來,修為就慢慢跌落。
從一個八境劫橋境修為的天之驕女,跌落到了現在三境靈海境都快維持不住的地步。
光華不再,曾經的驕傲,也淪為了被人嗤笑的物件。
吳家今天前來退婚不說,甚至還覬覦葉蟬衣的姿色,想納她為妾,引得葉家諸多族人都無比憤怒。
“都散了吧……”
華服中年男子回到府中後,就遣散了一眾族人。
葉蟬衣垂著螓首,跟在其身後,籠在裙袖中的纖手,捏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古玉,心裡掙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