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對岸是不是曾經的戰場,什麼人曾經在此作戰,對現在的修士來說根本不重要。
已經消失了的族群,無論曾經有過什麼樣的輝煌,都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修士只在乎那神紋是不是傳聞中的神術,是不是有著霸絕天下的力量。
腳踏枯骨廢墟,成功避開冥蟲偷襲的修士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神紋所在地,戰場的真正中心,一座高達千丈的高山,而神紋正在高山之巔閃動,神秘而古老的符號,讓在場修士既興奮,又恐懼。
如果神秘的符號神紋中真有上古的力量,靠近它的人便已經得到了傳說中的神術。
然而,在場修士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興奮,無論築基期還是煉氣期,似乎都已經被神紋吸引,但又迷惑痴呆,似懂非懂的樣子,宛若大街上流浪的傻子。
有人手舞足蹈,也有人興奮咆哮,好似得到了神術,也好似陷入了無盡的迷離。
陳淵同大皇子等人算是最後一批靠近神紋的人,最為清醒的他們,有著一種難以明確的預測。
“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此地根本沒有神術,反而有著一種迷幻之術,會讓我們所有人陷入無我的虛幻之中,永遠無法掙脫。”
最先選擇離開的顏傾城實力最強,也最先感知了兇險。作為獸王山現在的山主,她有義務保全自己的性命。
大皇子沒有反對顏傾城的突然離開,他是為了神術而來。在沒得到神術之前,他不會責怪身邊的任何人,他們願意離開則離開,願意效忠就效忠,只是等自己成功繼承皇主之位,誰是真正的忠臣,誰是奸佞之臣,他心知肚明。
只不過,隨著顏傾城的突然離開,大皇子也意識到了此地的兇險,那神秘的神紋以及此時此刻手舞足蹈的修士,都證明著,此地並非他們這些低階修士可以觸及。
“大殿下,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暫時避開吧。神紋雖然珍惜,陷入虛幻之中也是無用。”
大皇子身邊的一名實力為築基初期的中年修士主動勸說。
以大皇子的睿智,自然知道,現在靠近神紋就是在自取滅亡,不過,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頭看向了陳淵,片刻沉思後,道:
“閣下有何打算?”
神紋的力量已經近在眼前,陳淵也知道此刻靠近的兇險,而讓他擔心的柳牧芸金五二人已經在人群之中,他如果現在離開,就是置她們而不顧。
但如果自己深入到人群,也可能被神紋迷惑,陷入虛幻,最終可能救不了人,反而讓自己陷入危難。
陳淵有自知之明,但同時也不願柳牧芸深陷泥潭。
左右思索後,陳淵笑道:“大殿下有使命在身,自然不願陷入危難。而在下只是一名散修,一切資源均需要自己爭取。既然這神紋有著神奇的力量,必然有著它的強大之處,在下想冒險試一試,畢竟修行之路荊棘遍地,不走上一趟,難成大道。”
陳淵話落,身形已經飄向高空,大步前踏的同時,沒有任何的顧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生性睿智的大皇子早已經注意到了陳淵的眼神,他已經猜測到,在修士人群中有陳淵不得不出手的人。
“去調查一下這個人,他雖然沒有向我們透露任何資訊,但我想修士界應該有他的名號。”
大皇子轉身離開,而他身邊的人卻踏入了人群,其中包括黑土族的蠻喜以及離火族的王碩,只是不知這二人是因為大皇子的威懾還是自身原因而對神紋有所向往。
“陳小子,這神紋明顯不正常,你為何要深入危險?難道只因為那兩個小妮子?”
白鎮山可以說是最瞭解陳淵的,知道陳淵肯定會深入危險,只是僅為了兩個小情人,明顯有些不太值得。
“不全是。我不願她們二人身陷危機。但同時,我也感覺這神紋有秘密,而且是關於七黎族及神術的秘密。此地是當年的戰場,七黎族戰死此地,但我們卻不知道七黎族的對手是誰,這神紋既然被雕刻在了此山之巔,最有可能就是七黎族刻意留下的。”
白鎮山清楚陳淵的猜測,他也認為這個猜測可能是正確的,但如此一個人冒險,實在有點太冒進。
其實想要知道神紋的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如大皇子一般的守株待兔,等陷入虛幻的修士從虛幻世界脫離後,自然會有結果。
只是為了柳牧芸和金五的安危,他不能保持太過理智。
神紋是被雕刻在山巔巨石之上的,是為暗紅色的神秘圖案與文字,仔細看去,像是某種兇獸,張牙舞爪間好似要把人類吞噬,而有些圖案又像火焰或雷霆,有著強大非凡的力量,從天而降的強大力量,抹殺著所有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