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時光,對修仙者來說,眨眼便逝,而對於凡人,那是從少年到成年,從青年到而立。
月牙鎮這樣的小地方同樣無法免除歲月的磨礪,當年小鎮被血魔宗佔領,後又被眾聖姬奪回,鎮內村民雖算不上富裕,但在日月門的經營下,眾生也算有個安身立命的家。
如果不是大皇子的貪婪,如果不是血魔宗的施虐,十年前的小鎮或許能夠發展成一座繁華的小城。
然而,世事弄人,當年的小鎮沒有走向繁華,反而走向了落寞。
負手站立,陳淵看著眼前完全變樣了的小鎮,想起了那一年的休閒時光,雖然有著眾女修的嘰嘰喳喳,但也是他走向修真路後,難得的快樂與休閒。
身形落在小鎮外,陳淵步行向著小鎮走去。
很快,陳淵來到的小鎮的街道,行人寥寥無幾,十年前的房舍早已經破爛不堪,其中絕大多數甚至已經坍塌,還有些地方冒著黑煙,有房舍正在烈火中燃燒。
陳淵很是自然地向著當年自己居住的房舍走去,進入洞府前,他曾在此居住一年,雖沒太多深刻記憶,他卻是在這裡學會了做些美味菜餚。
房舍還在,且有人居住,陳淵輕輕敲門。
“爺爺,那些匪徒又來了。你在房中躲好,今天我要讓他們知道,凡人也不是好欺負的,逼急了,凡人一樣可以讓他們掉三斤肉。”
“小莫,不要去開門。那些匪徒都是無惡不作的惡魔。你父母已經死在了他們手上,爺爺不能再失去你了。”
陳淵聽到了院落中的對話,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站在大門之外,他想知道,日月門為什麼不在了,月牙鎮又為什麼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院門被緩緩開啟,出現在陳淵面前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她手握一把長槍,英姿颯爽,如同那戰場中,馳騁萬軍之中的女將軍。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敲我家門?”
少女見門外不是匪徒,憤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開口語氣卻是不好。
“過路人,想討碗水。”
陳淵對少女打量一番後,毫不客氣地走進了院子。十年前的景象歷歷在目,只是物是人非,房子已經破敗,居住的人也變了。
“你這人好放肆。姑奶奶沒同意你進院子。”少女好像很生氣,手中長槍就要向陳淵後背刺去。
以陳淵現在的實力,不要說一名凡人少女,哪怕煉氣五六層的修士,也不可能近他身。
微風浮動,少女的長槍好似入了泥潭,哪怕用盡全力,也無法寸進分毫。
面色大驚,少女知道,眼前年輕男子可能是一個強者,這讓她害怕了起來。她可是聽說,那些匪徒中,有修仙者存在的。
“小莫呀,既然有客人來了,就讓客人進屋。不要怠慢了客人。”
屋內傳來蒼老的聲音,而陳淵也徑直進了屋內。
一名手握柺杖的白髮老者艱難地從椅子上站立而起,當他看到陳淵的容顏時,面上露出一絲疑惑,但最後還是迴歸了常態。
十年過去了,自己的孫女也已經從一名孩童長到了十八歲,不可能有人的樣貌十年不變的。
“客人請坐,小院清苦,還請客人見諒。”老者示意陳淵坐下後,又對房外的孫女喊道:“小莫,客人要喝水,去給客人倒杯茶來。”
雙目環顧,坐下後的陳淵發現,眼前的一切已經變了樣子,再也沒有十年前的祥和。最關鍵的是,在正堂的中央放著兩張嶄新的牌位。
見陳淵的目光落在牌位上,老者雙目突然含淚,道:“讓客人見笑了。他們是老漢的兒子兒媳,一年前死在了仙匪手中。只剩下朽木老漢及剛剛成年的孫女。”
陳淵聽說過土匪,聽說過惡匪,卻從來沒聽說過仙匪。從少女手上接過茶水後,道:“老伯可以說說具體情況嗎?我記得,十年前,月牙鎮可是被日月門掌控的,今日為何見不到那些女修了?”
“那些姐姐早在五年前就從月牙鎮離開了。她們鬥不過仙匪,更鬥不過血魔宗。”
少女小莫搶了老者的話,從她那憤怒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恨透了所謂的仙匪。
陳淵喝了一口有些苦澀的茶水,等待老者的講述。
“哎,說來我們這月牙鎮也是悲苦,原本只是一個凡人小鎮。因為日月門的那些女修,小鎮被冠上了修仙小鎮的名號。原本以為有了那些仙子的守護,小鎮可以免受土匪侵害。”
“可是皇朝大皇子看中了日月門的寶物,派了血魔宗的人趕走了那些女仙子。女仙子走了就走了吧,不知何時,附近又出現了一幫自稱仙人的匪徒,到處燒殺搶奪,讓一個原本還算祥和的小鎮,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聽了來自的講述,陳淵才算明白事情的經過。
原來,十年前,陳淵同寒月皓月二女進入洞府後不久,徐鋒就再次帶著血魔宗的人來到了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