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停在肩膀上,反問法海:“師父,這哪裡傷天害理了?”
“如此酷熱,豪不體恤民生疾苦,當什麼一地父母官?”
玄空反而覺得莫名其妙:“這些腌臢之人,哪懂得什麼人間疾苦,這是徭役。”
“那這些死去的人又作何解釋?”
玄空道:“瘟疫風寒,死了,不燒了作甚?”
“休要強詞奪理,我只問你縣官是誰?”
玄空搖了搖鳥頭:“不知道啊,弟子整日只在山中修行,樂得逍遙,已有三十多年沒有下過山了。”
剛剛說著,前方有個民夫堅持不住,一下子撲倒在地。
路邊光著膀子看守的廂軍,上去就是一皮鞭。
啪。
一皮鞭打得皮開肉綻。
而那民夫卻極其麻木,只是背上抽搐了一下,抬腳便繼續往前走。
只是沒走兩步,又是撲倒在地。
那廂軍手裡的皮鞭揚起,又是一皮鞭打下。
可鞭子揚在半空,卻感覺手腕一緊,被法海趕上捉住。
這廂軍也是動作機械,表情麻木,瞳孔佈滿血絲,渙散無光。
一絲魔性,在眼裡藏得極深。
法海一驚:“著魔?還不醒來。”
那廂軍卻看也不看,一鞭子照著法海頭上抽了過來。
卻沒想到,法海肩膀上飛出一隻金黃色的鳥雀。
那廂兵慘叫,感覺眼睛上一陣鑽心的劇痛,這金黃色鳥雀只是一啄,便把他的右眼啄瞎。
這一啄劇痛之下,那廂軍反到是瞬間清醒,捂著眼睛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那鳥雀還不肯罷休,踩在他臉上亂抓亂啄。
一邊嘰嘰喳喳的怒罵:“天殺的狗賊,我上師乃大乘天龍,人間神聖,翻手便可以滅你滿門,居然敢對我上師不敬,啊呀呀呀,氣死我也,我乃上師座下護法,要不是老祖法身被毀,渾身法力用不出萬一,今天便讓你永不超生,我啄啄啄啄啄……”
玄空才剛剛奪舍,還不能口吐人言。
所以旁邊的人看到,就是一隻麻雀一邊啄人,一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混賬。”法海怒喝一聲,掌風將玄空扇出老遠。
後腦勺一陣風聲。
稍一回頭,看見另外兩個廂軍,兩柄陌刀同時砍了過來,目標正是自己的頭顱。
這種是軍中陌刀,算是這個年代的制式武器,都是百鍊精鋼鍛打而成,一刀連頭蓋骨都能削掉,要是砍到脖子,人甚至感覺不到痛苦,便會人頭落地。
居然一句話不說,便直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