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讓跟蕭元徹是族親,不論功夫,他的位階乃是武將之首。所以他的話是最有份
量的。
「元讓......你也......要替這逆子求情不成?」蕭元徹一臉驚怒道。
夏元讓拱手道:「主公,蕭箋舒身犯死罪,我自然不是為他求情的......只是,陣前殺將,與我軍不利,況二公子更在之前率領灞城軍及時趕來,我軍方能轉危為安,殺退沈濟舟的軍馬。此功勞還未有賞,卻因這件事獲罪......末將覺得......不公......更覺得主公若如此做,怕是要寒了將士們的心啊!主公三思!」
夏元讓這話說得不疾不徐,卻是柔中帶剛,軟中帶硬,不動聲色間,將了蕭元徹一軍。
蕭元徹聞言,臉色更加陰鬱,盯著夏元讓半晌不語。
終於他緩緩開口道:「夏元讓,我且問你,解舊漳之圍的,除了這蕭箋舒,那蘇凌就不是了麼?若沒有蘇凌,審正南如何能被我軍所執?你為何獨見蕭箋舒之功,而無視蘇凌之功耶?我處置蕭箋舒便是寒了將士的心,可是我們如此對待一個毫無真憑實據便要問罪的蘇凌,將士們又要作何感想?如此作為,可服眾乎?」
「這......」夏元讓一時語塞,講不出話來,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蕭箋舒就這樣混丟了腦袋。
索性他也陪著,在蕭箋舒一旁直直地跪了下去,沉聲道:「末將......再請主公三思!」
蕭箋舒跪在中間,許驚虎跪在他左側,夏元讓跪在他右側。
三人都未說話,皆低著頭,無聲無息地跪著。
蕭元徹也一語不發,冷冷的審視著跪在他面前的三個人。
莫名的,竟有一種無聲無息的對抗意味,在四人間無形的生成。
半晌,蕭元徹冷笑道:「今日你們三人是要跟我對抗到底了不成?不要忘了,我才是你們的主公!我說過了,不許!就是不許!」
說著蕭元徹拍案而起,朝著那群侍衛怒道:「還愣著作甚,把蕭箋舒給我叉出去,殺了!殺了!」
侍衛沒有辦法,只得向前挪步。
便在這時,張士佑、徐白明、夏元謙、李曼典、樂文謙等所有在中廳的武將,皆齊齊跪倒,叩首道:「末將等,請主公三思!請主公開恩!」
呼啦啦,整個中廳跪倒了一大片,皆是甲冑在身的武將。
中廳的氣氛也隨之變得極其微妙起來。
蕭元徹氣怒攻心,頓時覺得頭眩劇痛,頃刻跌坐在長椅之上,以手扶額,臉色煞白,眼中泛起不正常的紅絲。
「你......你們.....這是要逼迫我麼!」蕭元徹牙關緊咬,神色痛苦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主公......!」
「父親!.......」
一旁的郭白衣見狀,趕緊撲向蕭元徹,一把將他抱住,滿臉的心疼神色。
跪著的蕭箋舒和蕭倉舒也驚呼一聲,蕭倉舒急得眼淚都淌下來了,抓住蕭元徹的一隻胳膊,低泣呼喚。
蕭箋舒也跪爬向前,不住叩首道:「父親......父親保重身體,若因孩兒氣壞了身體,孩兒百死難贖啊!」
蕭元徹強忍頭痛,怒道:「我死了,不是正好全了你和他們的君臣之誼了麼!」
蕭箋舒頓時被蕭元徹這句極重的話嚇得面無人色,匍匐在地,連連叩首道:「孩兒......孩兒死罪!」
許驚虎、夏元讓和所有的武將臉色也驀地一變,誠惶誠恐地齊齊叩首道:「臣等死罪!臣等死罪!」
郭白衣見狀,少有的怒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都少說兩句!主公舊疾發作,你們還如此說話,安得什麼心思,誰再高聲,第一個先砍了他!」
言罷,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