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畿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也壓低了聲音道:“很好,昨晚一直睡到現在,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蘇凌這才滿眼笑意道:“那就好......他總是上了些年歲,你們趕路的時候,慢著點,曉行夜住,莫要貪趕路,誤了宿頭啊!”
田畿感激地看了一眼蘇凌道:“還是蘇老弟有魄力和方法,這才......田某銘刻肺腑,大恩不言謝,若以後......田某必湧泉相報!”
蘇凌一擺手道:“報恩什麼的,就別提了,莫要忘了,我也是師父他老人的徒弟不是麼?徒弟為師父盡力,天經地義啊!”
說著,他似戲謔道:“不過,真要報恩,若再見時,那茶葉給我多留著點就好啦!”
田畿先是一愣,這才一臉遺憾道:“可惜......走得匆忙,未曾帶著......但有相見之日,田某必當好茶掃榻以待!”
他又似想起什麼,低聲詢問道:“裡面......睡是睡了,但也久了一點罷,但不知道蘇老弟那藥的藥效,何時方止啊。”
蘇凌一臉揶揄道:“哎呀呀,我這醫道,跟著我那師父,學了個一知半解,說不定,我給下得重了......醒不過來了,該當如何?”
田畿先是一愣,忙道:“你這話,我卻不信了,便是你自己有什麼差錯,這件事上,怕是你也不會有什麼差錯......”
蘇凌大笑道:“是也!是也!不要著急......”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空碧藍如洗。
“待日穿雲層而出,大日當空之時,便會醒來了!”
田畿這才放下心來,朝著蘇凌一拱手道:“既如此,田某便不耽擱了,我要走了!”
蘇凌神色一肅,也抱拳道:“山高路遠,前路未知,田公子,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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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凌、吳率教和秦羽目送著田畿的馬車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官道的盡頭,三人這才轉身朝密林拴馬處走去。
秦羽小孩心性,邊走邊問道:“公子,您說田畿他們能順利到達荊南麼?那荊湘大江那麼寬,又如何過得去啊!”
蘇凌眼望遠方,幽幽道:“田氏遭此變故,田畿想來也該成長了......田畿聰穎,更有才學,若是過了這一劫,日後或者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至於,去不去得了荊南,我也說不好,但願吧......以後若是能見到你穆姐姐,我拜託她稍稍打探一下他們的訊息便好......”
秦羽這才點了點頭,忽地似眼中有淚,竟帶了哭腔道:“小羽想穆姐姐了......”
吳率教笑他小孩子愛哭鼻子,又編排道:“哭什麼?你若想那什麼穆顏卿的,俺求公子,讓你也跟了那田公子去,他們去荊南安置,你去找你穆姐姐去,你不是還央她留心身邊的小女娘,將來你好娶了去,做媳婦麼?”
蘇凌也打趣道:“哦,原來如此,小羽想你穆姐姐是假,想媳婦兒倒是真的!”
那秦羽頓時語塞,臉漲得通紅,一溜煙地先朝樹林中跑去了。
吳率教這才正色朝蘇凌道:“公子,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蘇凌看了看天空,淡淡道:“出來了這些時日,在渤海折騰的也累了,如今是時候舊漳戰場前線了......”
豈料那吳率教一撓大腦袋道:“公子是蕭丞相的長史,自然沒說得,可是俺跟小羽跟蕭丞相八竿子打不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萬一,蕭丞相不要俺們留下該如何......”
蘇凌拔腿欲走,聞言,又將腿撤了回來,朝他一瞪眼道:“你這憨貨,真憨還是假憨,這話說的,好沒道理......”
“俺說的是心裡話!”
“別再吵我了......思誰都趕不走你們!蕭元徹不留你們,我也不跟他混了,咱們都走!記住這是你家公子說的話,絕無更改!”
“是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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