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若略微思索了一下,又來到蘇凌近前道:“蘇曹掾,但不知道你說的方法是什麼......”
蘇凌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蕭箋舒,這才不加隱瞞道:“行針,只有用我藥箱中的七根神農針,在司空頭上行針,以針引導淤血散開,使血流通暢,方可畢全功啊!”
他話音方落,蕭箋舒已經跳將起來,大聲嚷道:“什麼!蘇凌好個黃口白牙!說的理直氣壯,我父親可是當朝司空,他的安危牽一髮而動全身,你竟然在他頭上用針!你若是一個不小心,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其中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徐文若也覺得這次蕭箋舒說的有理,看了蘇凌一眼道:“蘇曹掾,非是我不信你,可是茲事體大,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麼?”
蘇凌搖搖頭,斬釘截鐵道:“除此一法,別無他法了。”
“可是......”徐文若依舊猶豫不定。
蘇凌忽的昂起頭來,一字一頓,毅然決然道:“若有個萬一,蘇凌一力承擔!”
徐文若眼神灼灼的望著蘇凌,眼中透出一股讚許,剛想說話。
蕭箋舒又朗聲道:“你承擔?你不過是小小的曹掾,你承擔的起麼?不行,堅決不能行針!”
蘇凌聞言,這才攤了攤手道:“那蘇某才疏學淺,各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著朝杜恆一揮手道:“杜恆,咱們回去!”
蕭倉舒大急,一把拽住蘇凌,央求道:“蘇哥哥,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救救我父親吧!”
蘇凌見他神情悽切,心裡也是一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非是我不救,只是我只有行針一法,諸位都不信我,我愛莫能助啊!”
“這......這......”蕭倉舒神情無助,忽的轉頭來到蕭箋舒近前,出言懇求道:“二哥,大哥不在了,您就是我跟思舒哥哥的大兄,您信蘇凌一次,就一次吧.....”
蕭箋舒眼神一冷,聲音低沉道:“他不過是一個市井郎中,咱們父親是何等人物?一旦事情有個意外,倉舒你是老三,我最年長,這不孝之名,你不用擔,我蕭箋舒如何擔得起呢!”
“我......”蕭倉舒一時語塞,朝蕭思舒看去,卻見蕭思舒目光躲閃,想來求他也是無用。
蕭倉舒猶不死心,忽的走到徐文若近前,深施一禮道:“令君大人,你是我父親肱股之臣,你說句話啊......”
徐文若只是仰天長嘆,半晌不語。
蕭倉舒心中悲切,也是急的沒有辦法,忽的朝著徐文若直直的跪了下去,一邊搖著他的手,一邊道:“文若伯父,你隨父親起於微末,患難與共。如今怎麼能見死不救!你說一句話,我們都聽你的!”
徐文若見蕭倉舒言辭悽切,滿是懇求,心中也是惆悵百轉,百爪撓心。
忽的仰天長嘆,眼中有淚光,嘆息道:“倉舒公子,不必如此啊......我雖是你們的長輩,可是此乃蕭家大事,我不過是一個外臣,你們兄弟三人都拿不了主意,我多說何益啊......”
說罷,只把眼睛一閉,任由蕭倉舒不斷的搖晃著自己。
便在這時,黃奎甲忽的抽出雙鐵戟,拿在掌中一晃道:“我相信蘇小子,誰在敢阻攔,我認得你是誰,我這大戟可不認得你是誰!”
說著便朝著蕭箋舒踏前一步。
蕭箋舒顏色更變,卻轉念一想,自己可是實質的嫡長子,他不過是個沒腦子的將領,自己怕他作甚。
想罷,他冷哼一聲,也踏前一步,爭鋒相對冷聲道:“黃奎甲!你不過是憾天衛都督,說白了是我父親的近衛長而已,這裡由不得你造次!”
黃奎甲聞言,牛眼怒目,剛想發作。
徐文若又冷聲道:“黃奎甲,你有幾個腦袋,趕緊給我退了下去!”
黃奎甲聞言一怔。
他料想也是沒有辦法,只得將大鐵戟撂在一旁,蹬蹬的跑到蕭元徹榻前,伏在蕭元徹身上,哇哇大哭道:“主公,主公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他們不管你,不救你啊!”
這堂堂九尺彪形大漢,那哭聲越發淒厲。
便是蘇凌也是心中一酸,眼中一紅,泛起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