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盟、小胖、鐵錘S。呃,推薦的事,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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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一聲尖利的銳響劃空而過,兇猛地穿透一個打馬飛奔的騎士後背。箭鏃入體,怒血迸射,騎士喉管發出長長的顫音,一頭栽倒。失去主人的戰馬,發出陣陣悲鳴,茫然奔向蒼涼的原野。
很快,一隊胡騎飛馳而過,兩騎脫隊而出,一左一右包抄無主戰馬。其中一人扔出套索,精準套住馬頸,將其捕獲。
另一個騎士眼見同伴被射殺,頭都不敢回,拚命揮鞭打馬,馬臀被抽出條條血痕。彷彿也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危險,那馬也像發了瘋似地狂奔。身後破空聲不絕於耳,一支支箭矢如附骨之蛆,不離左右,最險的一支箭,竟是從騎士耳邊擦過。
這一追一逃很快走遠,消失於地平線。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蹄聲轟鳴,那支胡騎追兵返回,看樣子是追殺無果。在經過先前被射殺的騎士屍體旁,胡騎停下,先將騎士的刀弓箭矢等兵器收走,再翻找財物。不過他們註定失望,除了少許乾糧,什麼都沒有。
胡人顯然很不爽,最後將屍體身上的衣物盡數剝下,扔下赤條條的屍體,紛紛上馬,一聲呼嘯,揚長而去。
當那淡淡的煙塵消失後,荒野又恢復亙古不變的蒼涼,若不是那灘未乾的血跡與漸僵的屍體,簡直讓人以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張放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但僥倖逃回的蒲類士卒的哭訴,讓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張放一行遇到蒲類人之後的第七天,他們向南走了三百多里。有了蒲類人做嚮導,一路都很順利,三天就走出了蒲類澤,來到了後世哈密西南的一片區域。這裡距離敦煌近千里,如果都像之前那樣順利的話,再有個把月就能抵達玉門關……可惜,他們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我們翻過山南向東南方探查時,發現大批匈奴人,他們在土倫河谷紮下氈帳。我們剛想靠近觀察,就被發現,駝奴在逃跑時被射殺,我是棄馬逃進山谷才撿回一條命。”逃回的蒲類士卒一臉後怕,還有掩蓋不住的悲傷。
“土倫河谷?!”林天賜與阿里穆都變了臉色。
“怎麼?”張放見二人神色,心下隱隱感覺不妙。
林天賜與阿里穆苦笑對視一眼,才向張放一揖,道:“土倫河谷是入玉門關的必經之道,倘若真如哨探所說,匈奴人在此紮營,我們就沒法透過了。”
張放皺眉:“就沒有別的路了麼?”
“有倒是有,但繞路太遠,得上千裡,與其那樣,倒不如……”阿里穆略微猶豫一下,建議道,“不如往西走。”
“往西?”張放驚奇不已,他的目的地在東邊,阿里穆居然說要往西,這不南轅北轍麼?難道這胡商知道地球是圓的,想繞圈?
“好主意,往西。”沒想到林天賜也興奮叫好。
鄧展也似有所悟:“難不成,是說西域都護府……”
“不,都護府太遠了,在烏壘城呢,那也有上千里路程。”林天賜也是個喜好看圖說話的人,他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一條曲線,兩頭各打一個叉,“這頭是我們眼下所在,這頭是都護府,在中間偏近我們位置這裡,是車師前部的交河……”
一聽後兩個字,鄧展便叫起來:“交河壁!”
林天賜與阿里穆齊聲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