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
“對,儘管箴言所述,現在這一世就是最後一世,也是唯一的機會,但為保萬一,老夫還是需要將棄天院的傳承傳遞下去的,到那時我所挑選的人,才會是棄天院的門人,他才需要學習棄天院的傳承。”
“至於你,你所學的東西,連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傳達。天道會有護道者,但人道並沒有,即便是你在修行當中遇到了困難,想要向我請教,我也給不了你解答,一切都需要你去自悟。”
姜凡面色輕鬆了許多,“前輩,很顯然,人道要比天道更加天道。”
滿滄溟笑了笑,“是啊,天道更像人道,人道反而像天道,這便是該你修行的東西,還有這兩件器物,是你自己的東西,你收好,我不會向這天下江湖公佈什麼,也不用有什麼壓力,做好你自己就行。”
“當你有足夠實力的時候,該你站出來的時候,我想那時候的你也會主動站出來的,倘若你沒有那份本事,站不站出來,結果不會有任何影響。沒有人會希望養育自己的世界最終走向湮滅和死亡。”
“為何不把這份東西,交給曹宗主?您心底也更為認同他。若是交到他手上,會不會更好一些?至少能讓他的實力更強,讓強者恆強,對於應對大劫來說,才應該更為重要,這個時間點上,你們應該不會在乎一個人的身份吧?”姜凡看著桌面上的東西。
儘管他心動了,但還是能夠剋制自己內心的慾望,深吸一口氣說道。
“嘿嘿,他有他自己的路,這些東西給他沒用。”
聽到這話,姜凡就知道這老貨肯定不是遠遠看了一眼那麼簡單。
“前輩說一說曹宗主唄?他跟我一樣,從大殷走出來,在大乾這片江湖上,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在江湖中多有接觸,但我看不透他,不,確切的來說,有時候,他好像就是一個面,就是擺在你面前的那個面。”
說著,姜凡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當年甚至還暗自與其較過勁,現在回想起來,也是因為自己年輕氣盛,覺得他不過與我同出大殷,這才看低了他,多少有些幼稚和無知,在那之後,我就去走屬於我自己的路去了。”
“你的選擇是對的。”
姜凡搖搖頭,“前輩一點也不坦誠,之前問您修為多少,也沒有告訴晚輩,現在想要談一談曹宗主的事情,你也是避重就輕。”
“老夫重樓第三景,開啟體內三道內景,不過棄天院一脈,受天地限制,不可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待得留下傳承之後,老夫也自然身死道消,修為高低,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的。”
“至於你想知道的曹安之事,我只能告訴你,他既不屬於天道,也不屬於人道,他本身不在你們的紛爭之內,卻又是能輕易影響你們二者之間平衡的存在,他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今日對你所說的話。”
“我就算是原話轉達給他,也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想法,功法寶兵,他也未必會要。”
“那他現在影響著哪邊?”
“你覺得呢?”
“晚輩知道了,這些東西晚輩收下了,若是將來,不管將來如何,晚輩也會在大劫之中g獻自己的力量,這些與前輩無關,也跟前輩所說的那些話沒有關聯,即便沒有這些,待得大劫降臨之際,晚輩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滿滄溟點點頭,“這個老夫知道。隱藏好自己,這一次,與往常不一樣,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曹安就是那個對應人道的人,他為你擋住了正面的麻煩,你才有機會成長起來,這一世,你的起點太慢了。”
“當然,也不排除,因為有了曹安的加入,迫使天道以更快速度成長的原因在內。好自為之。”
姜凡還想說什麼,只是再看的時候,面前哪裡還有什麼滿滄溟的蹤跡,只留下了桌面上那一冊典籍,以及兩件寶兵,證明這個人曾經來過,寶兵分別是盾和劍,劍乃八面劍,倒是跟曹安手中的那把年劍有幾分相似。
但也僅僅只是相似而已。
滿滄溟離開靈虛谷後,看準了方向,徑直來到了逍遙城外,他比姜凡更像看清楚曹安,他比姜凡的好奇心更大,如此機緣和資質才情的一個人,卻不是人道之主,更為重要的是,他竟能在短時間內,代替人道。
裹挾起了一股大勢,儼然已經成為了人道之主,要知道,天道的勢可不是那個人裹挾起來的,天道的勢是之前就已經留下了的,密謀佈局,草蛇灰線,伏脈千里,這些佈局延續了不知道多久。
若是天道之主,走的是曹安的路子,肯定遠遠不及他,兩人開門見山直接對比的話,怕是天道之主早就被曹安摁死了。
他並沒有肆意闖入玉京界,儘管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還是按照規矩,來到外玉京,在一番通傳之下,踏足了玉京界,也是他落地的一瞬間,一道身形就在滿滄溟跟前顯出了身形。
此人正是司道文,他眼中帶著濃濃的警惕,“你是何人?道明來意。”
滿滄溟一臉讚賞的看著面前的司道文,“放輕鬆,放輕鬆,我的修為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會對你出手,也不會對曹安出手,我並非無憂叛軍中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一條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