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了現場之事,章雲來邁著步子走向沈重:“剛剛多謝你出手相救了,那廝秘藏手段,又以無痕手施展開來,我雖略有察覺,但為申公野所牽制,騰不出手來,真讓他成功的話,說不得老道就要隕落在其手上了。”
“此物乃是之前曹哥與那群人爭鬥之中所得之物,名為凝月寶瓶,當初他們的目的是想要以此物攝取曹哥那異寶,未曾想,曹哥當初純以武道技法便戰而勝之,此物也就輾轉落入我手,今天也是機緣巧合,才能發揮其作用。”
關於那一戰,他章雲來也是印象深刻的,正是在那一戰之中,他認識了曹安,跟在了曹安身邊,提起這件事,他才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主人,我們好像忘了一個人,那日約好的在不老觀相遇,可之後,我們經歷了不老觀一事,便在沒見過此人,他不會是跑了吧?”章雲來轉過身來,面色平淡的說起了這個人,一個無關緊要的嘍囉,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小重與他簽了主僕血契,逃跑的話,應該是不大可能的,他本意就是回去處理自身的因果,可能是被一些事情纏住了吧,小重,你能感應到他的位置嗎?”曹安倒沒有忘記,只是沒在意過這麼個人。
他所在意的人和事並不多,主僕血契一旦簽訂,非大能耐之人不可解,他不覺得那荊紅命能在短時間內將修為突破到更加恐怖的境界,以至於能直接衝開主僕血契的約束,又或者在短時間內得到了大修行者的幫助。
“曹哥,我這邊是可以感受到的,聯絡一直都在,也很清晰,需要我殺了他嗎?”沈重抬起頭,問曹安道。
“不用,有心之人如果想要回來,那麼處理完了身邊的事情,自然會回來,無心之人,不想回來便不用回來了,無非就是多造殺孽而已,沒那個必要,真要日後為敵,再殺不遲。”
“曹哥,這是剛剛那個傢伙身上的異寶。”沈重點點頭,從凝月寶瓶中將蝕魂針倒了出來,雙手捧著遞到曹安面前。
“咦,不對啊,怎的變了樣子,我記得之前收攝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難不成被這凝月寶瓶收攝過的異寶會被抹去其神通?”大黃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近前,學著人樣,站了起來,兩隻眼睛盯著那根針,露出疑惑之色。
曹安搖搖頭,“不可能,若真如此,這凝月寶瓶恐怕早就不可能在文東東那樣孱弱的傢伙手中了,能抹去神通的寶物,恐怕連頂級宗門甚至是聖地都要坐不住了,這應該是不可易主的異寶,一旦主人身死,這異寶也就隨之化為凡品。”
“老道同意主人的說法,世間確實有這樣的異寶,只是不多而已,比較少,所以大多數的散修和武夫並不知曉,這種異寶一般情況下是自然產生的,在機緣巧合之下,由凡品歷經歲月沉澱所形成,只可認主一次。”
獨院之外,女掌櫃看著已經歸於平靜的結界,良久便猜到了裡面的結果,心中越發緊張了起來,客人與金泉宗的樑子現在算是徹底結死了,殺了一個外門弟子,只是小事,但殺了人家一個陽神境大修,那意義就決然不同了。
兩邊自己都惹不起,就在這時候,隱約感覺一道視線朝著自己投來,她抬起頭,看向二樓的位置,發現在廊橋之中,是昨日入住的其他幾人,這邊雖然有結界,但那裡面的結界只是遮蔽了聲響和能量波動。
剛才那巨大的紅雲炸開,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的。
所以,除了那幾個,還有不少房間的客人都站在各自的廊橋邊上,看著這邊的情形。
那道視線,正是姜凡所投來,此刻,姜凡正和夏竹站在那裡,目睹了金泉宗陽神境大修帶著一名弟子走進了獨院,親眼看著不久之後就紅雲炸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人出來。
看到女掌櫃的目光投了過來,姜凡衝著她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隨即轉身:“夏師姐,陽神境大修,就這麼死了?”
夏竹深吸了口氣,面色嚴峻,“對我們來說,那是陽神境大修,但在更高修行之人的眼中,他們也不過就是螻蟻,正如我們看待普通人一樣,修行之中,不過就是一步步走向一個又一個的高度,減少一些將自己看作螻蟻的人罷了。”
聽聞此言,姜凡只覺得更加壓抑了,之前的那點成就所營造的飄飄然瞬間被碾碎,迎風飄散,抬頭看向蒼穹:“應該總有人能到達一個再也不會被其他生命視作螻蟻的高度吧?”
“或許吧,誰知道呢?太遠了,我連想都沒有想過。”夏竹自嘲一笑。
“招呼其他人,我們準備離開了,金泉宗的人很快就會得到訊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咱們這等小人物,還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妙。”
姜凡拱手離開,將一眾人叫了出來,一行當即便離開了武定縣,朝著宗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