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們回家。”
“哦。”肖邦站起來,不動。
袁忘伸手牽了肖邦,肖邦就跟著走,坐上了救護車。急救人員對其進行身體檢查,肖邦也不反抗,靜靜的坐著。
袁忘走到一邊,問:“文醫生,什麼情況?”
文雅:“我判斷是自我封閉。自我封閉如同昏迷一樣,是人對自己的一個本能保護。他遭遇的事情和其本身的三觀有不可逆轉的衝突,導致精神被擊垮,不想接受,無法接受。於是進入一個封閉的空間。”
文雅:“我打個比方,他的大腦無法接收外界的情況。他就如同一個人坐在光線中,周邊是無盡的黑暗。你剛才和他打招呼,等於走到他的光線中去,他接受這個設定。你的聲音沒有持續,你的動作沒有持續,等同離開了這個光線,他又無法感知你的存在。”
袁忘問:“那怎麼搞?”別告訴我電腦為什麼會啟動,你告訴我怎麼操作就可以。
文雅:“這類病人不多見,但也不罕見。常出現在交通事故,一個原本快樂的家庭,突然只剩下一個人,他就會自我封閉。在他的世界裡,他一直回憶著家庭的快樂。這部分患者如果自己不願意走出來,我們會束手無策。你知道,人的精神由大腦控制,大腦受到物理撞擊會產生變化,甚至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記憶能力等。”
文雅:“做磁核共振時,一個人想到仇人,腦子部分位置會發光。想到愛人,另外一些位置會發光。是腦部中腦電波對區域性區域的刺激。自我封閉等同自我熔斷,這類患者他們只使用部分腦功能。”
袁忘:“能治嗎?我過去給他幾巴掌呢?”
文雅:“巴掌只可以治療短暫性的斷片。你先告訴我,他做的事和自己三觀有多少衝突?”
袁忘:“這就多了。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聯調局探員,即使離開聯調局還對自己有較高的要求。他出賣了聯調局的重要資料,這是一個衝突。我推測,歹徒沒想殺這麼多人,特別沒想殺孩子。但是他們動手了,孩子的死應該是肖邦主要的麻煩。”
袁忘:“還有一個純粹是猜測,我認為歹徒沒有怎麼對肖邦用刑,肖邦就招了。對此肖邦非常痛恨自己的無能。”看肖邦沒有經過多少折磨。
一名犯罪實驗室人員介面道:“你說的猜測可能是對的,他被注射了一種放大疼痛的藥水,可以將針刺放大到分娩的疼痛值。另外,這種藥物對人體腦部的傷害很大,很可能留有後遺症。”補充說明此藥本是治療精神病的藥物,在臨床試驗時中止研發。合法渠道是弄不到這種藥的。
“他不僅有精神上的壓力,我相信藥水還對他的腦部造成了傷害。”犯罪實驗室人員指:“他被拔掉三個腳趾甲,在注射藥水之後,這種疼痛會突破人的極限,本應該讓人陷入昏迷。實驗室打來電話,在他血液中還發現其他藥水成份,我推測是防止他昏迷的藥水。”
犯罪實驗室人員道:“歹徒絕對不是一般人,最低也是特工級別的人物。”
文雅問:“藥水後遺症厲害嗎?”
“根據試驗報告,短期後遺症會持續48個小時左右。是否會對其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我就不得而知。”
文雅看肖邦:“他是個死迴圈。他不走出來,就不會接受藥水的說法,不會原諒自己。不原諒自己,他就走不出來。”
袁忘點頭,走到一邊打電話:“肖邦情況好像比我想的要壞一些……”袁忘將自己接觸到的資訊說了。袁忘無法代入思考,在袁忘看來,修羅地獄可能會讓自己憤怒,但不會讓自己斷片。袁忘可以接受哪怕是地球毀滅的事實。
柳飛煙:“要不要開始收集歹徒資訊?”
袁忘:“我無所謂的。不過兩位苦主都活著,需要不需要我們協助復仇還不清楚。我只是比較好奇,這類案子怎麼會捲入特工級的人物?”
秦舒:“很多問題存在疑問。歹徒似乎想透過暴力來獲得證明史密夫有罪的證據,同時歹徒帶有明顯的復仇情緒。他們對三歲孩子下手逼迫史密夫認罪,說明他們非常冷血無情。如果他們是美國的特工,以他們的資源不需要找上肖邦就可以找到史密夫。”
柳飛煙問:“兩男一女,對嗎?”
袁忘:“對。我初步推測是這樣的:歹徒以為搶劫犯伏法,仇恨就算報了,畢竟搶劫犯也被判了重刑。但在得知贓物被吞之後,他們認為有人沒有受到懲罰。但是他們找不到史密夫如此機密的檔案,只查到肖邦是負責史密夫身份的探員。”
秦舒:“本案有兩夥歹徒,一夥是搶劫犯的獄友,兩人。一夥是神秘三人組。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呢?”
袁忘:“等阿娜特訊息吧。”
“我回來了。”阿娜特聲音傳來。
“阿娜特回來了。”柳飛煙說明道:“精氣神不錯。”
袁忘:“肖邦的事由你們傳達,拜拜。”
結束通話電話,袁忘有些喪氣,單手叉腰,斜著身體看肖邦。原諒自己是袁忘學到第一課,當年為了活下去,有時候必須對善良的人動手。為了救自己的朋友盲女,袁忘攻擊洗劫一對老人家的家。袁忘也愧疚,也不想當惡魔,不過袁忘不會以此來懲罰自己。
袁忘似乎能理解肖邦,又不能理解肖邦。只能希望48小時藥效後遺症結束後,肖邦能恢復正常。否則……偵獵社又缺人了。袁忘知道首先想到這一點是不對的,但是自己就是想到了這點,能咋辦呢?不說出來就好了嘛。
PS:2020再見,2021請對所有讀者好一點,請對我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