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特猶豫半秒,伸手接過紙條:“我善於面對一切挑戰。”
袁忘只是笑:“呵呵。”
阿娜特開啟紙條,看了一眼,臉上輕鬆的笑容消失,瞄了一眼袁忘立刻收回眼神,將紙條摺疊好:“這麼做到的?”
袁忘道:“人總有誤區,比如你認為偵獵社就那麼幾個人,特拉維夫就那麼幾個人,盯住我和趙霧,我們就掀不起波瀾。原則上是沒錯的,但是我有錢,我可以僱人。當然,不是由我來僱人,否則逃不過你的監視。簡而言之,我們僱了幾名專業偵探,提前埋伏在白毛艾克居住的社群附近,目送艾克離開,追蹤艾克到了你們提供的安全屋。在操作上我相信比較複雜,對方要的錢不少。”
阿娜特:“袁忘,艾克已經死了,火葬,官方給出了死亡證明。”
袁忘道:“原本你不仁,我不義,我可以直接把艾克現在情況告知他的仇家。我也可以選擇從你這邊拿筆錢,我想你不會拒絕的。”
阿娜特:“你要多少錢?”
袁忘拿掉眼罩,坐起來,看阿娜特:“哇,你好漂亮。”
阿娜特:“……謝謝。”
袁忘:“我不想變成爛人,不想傷害你。你上午軟禁我,給艾克通風報信,沒問題,你聰明我認輸。但是顯然這次贏家是我,我已經知道你可能的佈局,提前做好準備。但我不知道你現在骨子裡是政客還是我可以期待的心愛姑娘。”
袁忘道:“為了辨別這一點,我現在把我掌握的籌碼交給你,把我的底牌也交給你。如果你是政客,請不要再聯絡偵獵社的人,包括我。政客就應該有政客的遊戲規則,比如這次,我會直接曝光芭芭麗的身份,隨後牽扯到你的身份,斷送你的職業生涯。目的是排除掉任何阻擋我們抓捕艾克的絆腳石。但我們是朋友,我不能這麼做。”
袁忘:“明天上午十一點三十分,我們回阿姆斯特丹。如果是朋友,我相信艾克能搭乘同一航班,一起在阿姆斯特丹降落。因為作為朋友,朋友應該知道底線,知道規則,而不應該將朋友的善意和忍讓當作理所當然。”
袁忘:“選擇權在你,不打擾你時間,告辭。”
走了幾步,袁忘回頭:“順便提醒一句,艾克的官方懸賞高達一百萬歐元,艾克仇家開出的懸賞是五百萬歐元。”
袁忘意思是:在我看來你我的關係比五百萬歐元都貴。現在你呢?你認為我們關係值多少錢呢?
袁忘走了,將阿娜特留在沙灘上。阿娜特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服輸,這傢伙都叫自己不要來了,自己還是來了。這傢伙讓自己不要開啟紙條,自己還是開啟了。
……
第二天上午十點,袁忘和趙霧過安檢後進入了候機大廳,兩人沒有交談,在位置上一坐,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等待著不可能出現的人。
十一點,趙霧:“明知道會輸,還要和人家賭,這叫什麼心態?”
袁忘:“臨死前換家醫院說不準可以搶救一下呢?”
趙霧:“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和人家在一起,還是不想?如果真心想和人家好,你早幹什麼去了?早就應該把偵獵社扔到一邊,到以色列找人家。如果不想,你為什麼把這無解難題留給她?”
袁忘:“你懂女人,不懂全部女人。我如果追隨著她到以色列,等同已經去世。阿娜特不會要一隻舔狗,她要的是偶爾能給她驚喜和驚嚇的人。”
趙霧:“現在被嚇死了。”
“呵呵!”
廣播開始通知登機,袁忘看下時間,不著急:“以阿娜特的角度和利益來說,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將白毛交給我,是一個好的選擇。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考慮這點,如果有,說明阿娜特是一位可交的朋友。最少對芭芭麗來說是這樣。”
趙霧:“你開心就好。不過……”
袁忘:“錢?”
趙霧:“嗯,雖然是你的本事,但畢竟是工作。且不說仇家私下懸賞的五百萬歐元,官方懸賞的一百萬歐元你總得自己掏吧。或者你願意把芭芭麗和白毛的兒子資訊賣給仇家。”
袁忘:“你作為江湖人不知道禍不及家人的江湖規矩嗎?子為父隱,乃是道。”
趙霧有些吃驚:“你竟然開始講江湖規矩了?”
袁忘:“能講什麼?我們這類人總有些事不好意思去做。我不想因為父親而去為難孩子,也不想因為孩子而去為難父母。我一度想過芭芭麗對我們動粗,這樣我就有藉口了,就算要了我這條命,他們也跑不遠。現在沒有這個藉口,我臉皮薄,幹不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