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不動聲色,邊喝酒邊道:“準確說,琳達是一位具備和國全部跨國有組織犯罪負責人直接聯絡資格的歐盟警察。雖然琳達獲得本傑明的信任,但是職責問題,琳達只知道本傑明做了哪些事,並不知道本傑明做這些事的目的。我們從各方面資訊瞭解到,本傑明和聖網的老闆有直接接觸。三隊退役信徒組建的聖火就是雙方合作的成果。”
老毒:“在琳達的暗中幫助下,我們讓聖火成功吸納了一名忠誠美國的信徒。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中。可tm的我們的臥底被一發導彈給誤殺。這代表著我們不能現在就抓本傑明,因為聖火的第三隊人員,也是最原始,最忠誠聖火的這隊人我們一無所知。我們非常擔心在美國本土再發生一次911。”
老毒:“目前我們的線索非常零碎,蝦特幣,聖火,大量ak。幸好我們還有琳達,在本傑明親信一位接一位的被捕和死亡後,琳達已經成為本傑明的第一親信。我不知道女兒堅持做反派,協助自己父親自殺的煎熬過程。但我知道琳達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
老毒:“本傑明相信琳達,但同時本傑明也相信立場。遠征是琳達立場轉變和不堅定唯一因素。而今遠征已死,我相信琳達很快會獲得核心資訊,因為本傑明已經無人可用。國全部目標聖網的老闆,或者是聖火成員資訊。兩者獲得一者,我們會第一時間逮捕本傑明。”
老毒:“本傑明沒有操控聖火的資格,因此我們推測聖火的指揮權在聖網的老闆手中。現在斷開本傑明和聖網老闆的聯絡,我們只能面對即將到來的恐襲。”
說到這裡,老毒深深嘆息:“袁忘是我的生死戰友。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無間道。沒事就搗亂。我們養瓷村安全屋,被他幹了。我們送進去臥底,被他誤殺了。我們的王牌臥底琳達,現在又被他和秦嵐所懷疑。我們養著本傑明,他慫恿李尋去找油畫。有時候恨不得掐死他這個攪屎棍。”
安德烈夫幹了自己面前一盎司的朗姆酒:“油畫的事我來搞定。袁忘會不會對琳達有動作?”
老毒:“他沒空。”
安德烈夫疑問:“為什麼?”
老毒:“茶會結束前幾個小時,有一名釣魚愛好者在北郊水庫拉起一具屍體,死者叫威廉。死亡最少兩天以上。兇手顯然沒有意識到威廉身上藏有錄音筆。傍晚錄音出來了,最後一句話大概意思是,兇手叫肖邦,他說,教會認為威廉無罪,他就送威廉到上帝面前接受二審。威廉死後如果上天堂,他就下地獄和撒旦為伍。”
老毒:“我們見面之前,威廉的父親,一位歐洲很有權勢的商人,一個著名家族的繼承者。他說如果警方抓住兇手,他將向紐唐警局捐獻兩千萬美元的財物。”
安德烈夫:“你意思是?”
老毒:“我沒意思,我剛才說過。我千百次想掐死袁忘,但是我最多隻會踢他屁股。”
安德烈夫明白了,老毒一公一私兩件事。公事是希望安德烈夫摁住油畫。私事是希望紐唐聯調局不要湊熱鬧。除非州法律規定,否則聯調局無權插手本地罪案調查。罪犯跨州作案,或者是犯聯邦罪,聯調局才有管轄的許可權。如果非要插手本地罪案,需要州長官辦公室的授權。當然,法官最大,法院也有授權權。除此之外,聯調局只起協助作用。
安德烈夫不吭聲,默默的再喝一杯酒:“你認識諾亞?”
老毒:“只是身體上的認識。”
安德烈夫點頭,不再說什麼,舉杯和老毒碰杯。
……
七個小時前,茶會剛剛結束,袁忘和秦嵐一起走出帆五酒店。秦嵐在探員陪同下暫時等待,袁忘開車過來,探員很恭敬的幫秦嵐拉開後車門。
開車離開,秦嵐在後座閉目假寐,袁忘從內視鏡看了幾次,也不吭聲。
許久之後秦嵐睜開眼,靠在車門邊:“能讓遠征自殺的壞事,一定是大壞事。假設琳達是好人,她只是一個好人,無足輕重的好人。假設琳達是一個壞人,必然是一個很壞的人。”
袁忘沒說話。他知道秦嵐沒有說完。
秦嵐:“遠征以死明志,我怎麼也得幫他一把。幫不了他,那就幫紐唐一次。”
袁忘這次沒理解:“沒明白。”沒明白就一定要說,否則會被秦嵐罵的。
秦嵐今天心情不好,沒心情懟人,道:“就利益最大化來說,殺掉琳達是一筆合算的買賣。”
袁忘同意,如同秦嵐所說的,琳達是好人,她掀不起多大風浪,死或活,對事件未來發展沒有任何意義。琳達如果是壞人,她死了,那就是除害,說不準會干擾甚至是中斷本傑明的陰謀。
袁忘問:“確定嗎?”
秦嵐搖頭:“不確定,我還是無法將人命當成買賣。雖然我知道這麼換算最合適。很顯然本傑明無論策劃什麼事,倒黴的必然是紐唐和紐唐人。”
袁忘:“殺個琳達不是很難的事。”他是行動派。
秦嵐:“不!我就是隨便想想,我們還不至於墮落到和本傑明為伍。兔子急了才咬人,還不到我們急的時候。即使我們急了,也要記住我們是有底線的。順水推舟,落井下石,能順手弄死琳達,我是贊成的。特意將琳達生命當機率,絕對不行。”
袁忘理解:“比如我和某人目睹琳達落水,最合適的做法就是把某人揍一頓。”
秦嵐樂了:“很貼切,是這個意思。把手機給我。”比見死不救更無恥一點。從這點能看出來,秦嵐覺得琳達很不對付,這丫頭和其原本人設差距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