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般沉重到難以救治的傷勢,眼前這個道人竟然一指就救了回來,甚至直接讓自己恢復到了曾經巔峰的時候。
這當真是人能做到的?
而不是人,那麼.
徐映靈看向江生,以她金丹境的神識依舊無法感知到江生的氣息存在。
如果不是江生有意讓她能看到自己,那麼江生站在徐映靈跟前,徐映靈也不會感知到眼前有人存在。
半是敬畏半是感激,徐映靈對著江生拜服下去。
“映靈多謝真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難以言表.”
江生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莊義:“莊義,從今日起,你這條命可就是貧道的了。”
蘇玉桐帶徐映靈去換了身衣物,洗漱一番後重新來到江生面前。
徐映靈的儲物袋和法寶都丟在了寒月潭,此時身無長物,一身衣物都還是蘇玉桐的。
饒是如此,僅僅穿著一件素白蘭衣,如瀑長髮散落肩頭的徐映靈依舊氣質如蘭如蓮,清濯淡雅,僅僅是遠遠望去,就給人以高不可攀的感覺。
但此時這位昔日的陰月仙宗的聖女卻是有些拘謹的坐在座椅上,神情有些緊張侷促。
徐映靈對面是蘇玉桐和秦川,身旁則是莊義,四人恰好是一男一女各一邊,而鯰魚精則在江生身旁,拿著一柄不知原主人是誰的扇子正在殷勤的扇著小火爐裡的火苗。
茶壺中的茶湯已經沸開,一股好似雨後清新又帶些飄渺空靈的茶香在室內瀰漫開來,仿若仙霧一般,讓人嗅之便神清氣爽,靈臺清明。
說來鯰魚精這些時日在江生身邊鞍前馬後還真沒白乾,起碼會了一手泡茶的好手藝。
眼疾手快的給江生斟好茶水,鯰魚精也不忘給自己倒上一杯。
江生喝的可不是什麼凡品,那茶葉鯰魚精見都沒見過,只是嗅了嗅就驚喜的發現自己道行漲了一絲。
自那以後泡茶這事鯰魚精便自告奮勇,江生愛喝,卻不多喝,多餘的都灌進了鯰魚精自己嘴裡,江生知曉,卻也懶得理睬他。
眼下鯰魚精捧著茶盞站在江生後面,那雙看起來憨厚中透著狡詐的眼睛滴溜溜轉著,看一看蘇玉桐和秦川,又看一看徐映靈和莊義,腦瓜子裡也不知在想什麼。
江生不開口,徐映靈也不敢輕易出聲。
至於秦川和莊義,早已被江生的手段震懾到,眼下知道面前這位高深莫測之後也是少了幾分自然。
蘇玉桐自然知道江生在想什麼,於是開口問道:“徐仙子,你是為何會被陰月仙宗給通緝的?”
徐映靈愣了一瞬,隨即講述起前因後果來。
等徐映靈說完之後,室內又是陷入一片沉默。
秦川壓抑了片刻還是沒忍住:“貴宗大長老與三長老聯手清除了仙子這一系,連您師尊任梅真人都沒放過,這種事未免太過匪夷所思,這不是自損城牆嗎?”
徐映靈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明明很快各處冰川裂谷裡那些妖魔又要爬出來襲擾各地,偏偏這個時候大長老和三長老會突然對我們動手.”
天魔怛欲固然是被陰月真君給封印住了,但怛欲的魔軍卻是一直在北洲,幾乎每年都會生事。
不過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往往只會侷限於一地。
可每隔三十年,北洲的妖魔就會齊齊爬出冰川裂縫,組成魔潮向各個北域重鎮發起進攻。
在那鋪天蓋地的暴風雪中,不畏寒雪的魔潮甚至主動催發冰風暴去攻城,每逢此時陰月仙宗的主要力量都會散發出去坐鎮各地。
陰月仙宗的三支法脈,每一支都要負責一個方向,缺一不可。
而眼下馬上又要到三十年一次的魔潮,此時大長老與三長老卻聯手絞殺自家戰力,清洗二長老任梅一派,甚至連任梅這一位法相真人都沒放過。
這種情況不是自毀城牆是什麼?
秦川和蘇玉桐對此都分外不解,江生卻是已經有了幾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