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還挺操心。”那聲音剛落,沈多就感覺到熟悉的失重感。
她從海水的深淵被托起時,低頭看這裡的水面再無對流,連之前過來時見到的山尖兒樹石,都沒有了蹤跡。
舉目四望間,幾道遁光從遠處閃來,不待她看清是誰,耳邊再次“當”一聲,她的意識回到了體內。
然後,就覺左肩疼痛,手指痠麻,“茶茶,好疼。”
這句傳音,驚得茶茶飛上她胸口,翅膀撫過她下巴:“沈小四,快睜眼,聽雨道君給你準備了狀元樓的全套靈餐。”
“我要吃!”沈多呼的坐起,剛叫了聲“太師伯仙子”,人就軟倒在玉塌上,“全身都沒力氣了。”
典型的身體跟不上腦子。
“沈多,你可算醒了。”陶年年小大人般一手撫胸口,一手握她的手。
但沈多的手,連回握她的力氣都沒有。
聽雨:“你去搬山了?”
“栽樹了。”沈多看到顧師從儲物戒裡,拎出好幾十個食盒,眼睛盯著他開啟。
聽雨笑她:“饞貓兒。”但卻不阻止顧開端來一份紫雲米粥。
她觀察著她,靈目注視下判定回來的就是沈多,“你丹田裡半絲靈氣都不剩,這兩天連打坐都不要了。
吃吃喝喝,就是你的任務。”
“有這好事兒。”沈多放出神識代替手,趕緊來接粥。
但聽雨卻接過:“太師伯餵你,神識先歇歇,我好給你看看神魂。”
“謝謝太師伯仙子。”可嚇死她了,剛剛顧師兄那架式,分明要來投餵自己。
她可以接受熟識的長輩餵食,但同輩份的師兄還是算了,實話講,她和顧師兄才認識不幾天,太不習慣。
一碗鹹淡正好的海米紫玉粥,喝得她全身暖暖的,丹田裡也有絲靈氣遊走,手上有勁兒了。
她嘆道:“好喝,還要,不愧是狀元樓出品。”
“可這是顧師侄,用我的紫蟬靈米做的。”陶年年一句話說完,沈多眨眨眼:“這,顧師兄受累了。”
可為什麼呀?
顧開很快解開迷底:“你那把刀的問題,因我之故它才被解開封印,把你的神魂送走。
是我神識探來看它刀紋時,想到手札的記錄,神識在刀背紋路上刺到幾處節點。
之後就有種強烈解開它的慾望。
沈師妹,對不起,是我沒守住心神,受到了鼓惑。”
沈多搖一搖小腦袋,“不用的師兄,我其實一直想寶刀認主,但它不理我。
這次,它應該可以讓我認主了吧?”
聽雨扶正她的頭,“神魂出去溜一圈兒,腦袋不疼嗎?”
沈多沒感覺:“不疼的,我栽樹時得了機緣,那誰說我的神魂很凝實。”
“誰?”大家同時問道。
沈多指了指桌上貼著封禁符的寶刀:“不就寶刀裡的刀靈?”
“刀裡那抹意識,斷斷續續都跟我有回應,它講你很快就會回來。
你確定,那誰就是刀靈?”顧開把刀取來。
沈多抓抓長出青茬兒的腦殼:“我猜的。”
聽雨看看沈多:“滴血,認主試試。”
沈多伸手,聽雨將她指尖刺破,血滴在刀身,一下被吸收進去,再滴兩滴之後,刀身上的玄鐵開始脫落。
碎塊四射飛濺,顧開連擋帶凍不讓它們飛向兩個年齡小的。
不一會兒,連刀柄上鑲的寶石,都被它棄了,啪啪落地彈跳間,嗖的撞向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