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你傷口又疼了嗎?”沈多放下刀攬過它檢視,見它被撕下羽毛的地方又滲出血。
趕緊塗止血散:“要是有顆回春丹,你馬上就能好。
唉,你這個傢伙,留在修仙界多好,何必跑來尋我還讓自個兒傷了。
我莽撞去殺鬼,你也跟著一起受累。”
沈多借月色,拉拉雜雜和茶茶說好些話,她不需要回答,只是平生第一次與鬼實戰,讓她心裡久久不能平復。
茶茶偶爾捧場兩聲,一人一鳥互捧吹噓中靠牆睡著,它早給求是道人拋到九霄雲外了。
及至次日天光大亮,沈多聽到外面有聲響,開門一看外面,好些人到後殿來上香。
她忙找出納物鐲裡的一件道袍,是去年在族裡練劍,她花靈珠專門做的灰青色,耐磨,就是今年穿上短了點兒。
再把一個拼布小挎包斜掛,茶茶就暫時住裡了。
小人兒輕輕關上門,速度隱入人群裡,從一個又一個大腿邊穿過,耳邊聽到的都是昨夜“救火”和更夫醒來喊有鬼的奇聞。
看日頭已過巳初,沈多沒有細聽閒聞,她到前殿向著城隍及眾陰差塑像一揖後,翹著只餘一邊的揪揪離開。
那城隍目送她離去,和昨夜執守的陰差道:“小小年紀身帶功德,又肯仗義捉鬼,甚好。”
“只是,不知她這功德何來。”陰差納悶,不像都是她自身所有。
城隍:“不拘何來,端看未來。”
……
沈多當然不知道這番對話,她昨夜向陰差打聽過了,那留仙觀常施藥救人很有名,但在深山距離縣城二十里有餘。
憑她一雙小短腿和丁點真氣,等爬到山上,也超過求是道長所定時辰了。
她印象裡,高人都有脾氣的很,錯過這個想引氣入體不知要到何時。
因而,她一路打聽到當鋪當了個碎靈珠做的掛件,接過金葉子,就在掌櫃質疑的眼神中離開。
出門沒一會兒,她就發現身後有尾巴跟著,看那步伐應是練過。
沈多暗自估量過,在一條小巷轉彎,那人也急追而至。
嘭,嘭
迎面而來的重擊,使得追蹤之人當場就翻倒,再想爬起時,就見當東西的小娃娃手中長棍又是一擊,便徹底失去意識了。
“呼。”沈多收起齊眉棍,萬分感念族長為大家量身打製的各類武器。
而一力破萬法果然在哪都行的通,想想,還是把齊眉棍拎著。
她快速離開買些乾糧到城門口僱車,找了個慈善面孔的車伕就坐敞篷驢車離去。
也是留仙觀的名頭好用,人家才敢接她的活計。
開始還好,可出城數里人少車伕速度加快,驢車就顛得人差點把胃頂到嗓子眼兒。
“慢點慢點。”快要轉向岔路上山道,沈多終於受不住出聲。
車伕忙拽住驢:“小道長受累了,之前是趕時間,如今山道這邊必是要慢的。”
“無妨無妨。”沈多正待裝裝高人風範,身後馬蹄聲聲急促而來。
不想車伕讓開道了,那馬車並兩匹馬上的護衛卻是停下,為首一人指著驢車就道:“兀那漢子,敢搶我家小公子。”
“?”沈多瞪大眼睛,什麼情況。
車伕不及辯解,另一匹馬上的壯漢伸出大手就來抓沈多。
沈多棍身一拄跳下車避開,“我乃留仙觀道童,並不識得你等。”
茶茶也從挎包裡透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