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盧城,差不多有多少人口?!”
趙闕啃了一口窩窩頭,表情極其鄭重的問道。
瘟疫,堪稱是市井之間,最不願聽到的兩個字。
一旦,哪個地方爆發了瘟疫,那好吧,等著死人吧,不管你是窮苦百姓,還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得了病,除非命硬,挺過來,否則,真的是在痛苦的等死。
老者頓時慌的不行,“哎,你這年輕後生,怎麼不聽我的話呢,我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舟盧城當真是去不得,你得遠遠的繞開舟盧城才行,期間,你還得躲開人,誰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沾染了病?後生,要是你覺得,乾糧帶的太少,我再幫你多準備一些,反正,你要是想活命,必須繞開舟盧城。”
趙闕深深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不瞞老丈,趙闕經歷過瘟疫,也懂得些防範的方法,既然有此經驗,不如告知舟盧城的城主,讓他查缺補漏,若是,城主做的對,趙闕,馬上離開舟盧城。”
老丈半張著嘴,注視著趙闕,嘆息接著嘆息:“你這年輕後生啊,就算是經歷過瘟疫又如何,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這玩意的厲害,你倘若進了城,不小心染上了,別管你再怎麼年輕,身體再如何的好,都得被這玩意,給撂倒,十有八九,命得丟下。”
趙闕注意已定。
西塞爆發的那場瘟疫,趙闕現今回想起來,依舊曆歷在目,當初許多有效的手段,他亦是熟記於心,因為,彼時,他清楚,這種近乎天災的大禍,史冊上記錄的觸目驚心,指不定何時何地,又要再度體驗一次,所以,他總結了經驗,準備日後,不會被瘟疫,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趙闕輕吐了口氣,“老丈,趙闕知曉您是好心人,眼下,天下不太平,好心人越來越少,大多數人都是將人拒之門外,生怕沾染上了不好的因果,您倒好,簡單詢問了下趙闕,便大方的把我放進家,還為趙闕做了這麼多可口的飯菜,一飯之恩,對於趙闕目下而言,無異於救命之恩,將來,不知能否再見到老丈,如果能見到,趙闕必定十倍百倍的報答!”
老丈揮了揮手,唉聲嘆氣道:“後生啊,世間還是好心人多,我……我這老頭子,不過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僥倖這麼多年,未曾遇上一個,好心當成驢肝肺的人,要是碰到了,吃了虧,絕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老話,經過這麼多年,老話仍然流傳下來,證明了他是顛沛不破的好道理……”
老者,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實話與你說吧,當初,若不是好心人救了我,哪會有我現在啊!後生啊,聽老頭子勸,別去舟盧城,這是老天爺降下的災禍,是舟盧城常年打獵殺生,惹來的報復。”
老者道:“萬物皆有靈,舟盧城反倒是拿有靈眾生,來換取錢財,時間長了,老天爺不生氣,才怪了,話說回來,既然如此,瘟疫發生在舟盧城,反倒是說得通了,後生,你不是當地人,幹嗎去趟這趟渾水啊?!”
趙闕定下了盤算,大口咬了窩窩頭一口,把剩下的菜,扒拉進嘴,不回老者的勸告。
老者終是無奈嘆了口氣,不再規勸他。
吃飽喝足後。
放在桌子上二兩銀子。
趙闕走出屋子,喊了聲:“老丈,趙闕走了。”
“走吧,走吧,去了舟盧城,倘若有了難,萬萬不要再回來,就算你再回來,我絕不會為你開門!!”
“明白!”趙闕道,“趙闕受了老丈的大恩,銘記於心,日後必然不敢忘,還請問老丈的名姓,村子的稱謂,好日後,趙闕到此報答。”
“老頭子我叫張木,村子喚做張家村。”
解開韁繩。
趙闕牽著馬,開啟門,再轉身關上。
翻身上馬,開啟地圖看了眼,駕馬前往舟盧城。
有些事,既然碰上了,趙闕忍俊不禁的想去插手,能幫就幫,盡人事聽天命。
離舟盧城越來越近。
路上不見半個行人。
倒是,遠遠看到數個人,結伴在路旁行走。
他們看到趙闕,立刻,躲開。
好像,趙闕成了那瘟神。
他從衣服上撕下了塊布,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