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闕到了一條巷弄,拿出另一副面具換上。
他也不知道,趙穗的扈從,為什麼會有兩副面具便安全的想法。
都是面具,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他,並非換多少副面具,可以改變的。
趙闕抬頭仰望了下日頭,時間差不多了。
可以去金老三的裁縫鋪子裡,把給他做的衣袍拿回來。
甫一邁出幾步。
他扭頭,自面具後,看到金露城的兵卒,持槍持戟的匆匆而過。
馬河川有納蘭長徽護在身邊,確實有些麻煩。
馬河川讓納蘭長徽留下來,試探試探刺殺者的本事,趙闕暗道馬河川當真把納蘭長徽當做僕從啊。
明顯自知身價,納蘭長徽受點委屈,納蘭家也裝作看不見。
這般對待她,趙闕心中充盈的殺意,越加溢位。
“戴著面具,形跡可疑,就是他!”
那些兵卒去而折返,巷弄前,指著趙闕大喊。
大喊之下,吸引到了周圍的兵卒的視線,繼而戒備十足的趕過來。
趙闕不屑的冷笑。
有面具覆面,兵卒自然看不到他的神情。
即便看到了,上頭有令,這些兵卒難不成還轉身逃跑,不敢應敵?
畢竟刺客的賞錢,足夠使任何一位金露城兵卒,為之發狂。
趙闕疾走幾步,不走反接近幾位兵卒。
手上稍稍加了力道,拳頭、巴掌招呼到兵卒的盔甲上,盔甲頓時深陷下去。
數位兵卒,毫無懸念的倒在趙闕的腳下。
生死不知。
從附近趕過來的兵卒,長槍長戟對著趙闕,看他輕鬆解決掉袍澤,心裡剎那開始犯嘀咕,倒是為了賞錢,殊死一搏,還是告知上頭,加派兵力?
其中一位似是伍長的兵卒,嘗試道:“我奉勸你主動投案自首,說不定老爺們心善,給你寬大處理!饒你一條賤命!”
趙闕頭也不回的躍上附近的房屋,轉瞬消失在這些小兵小卒的視線當中。
而他們,衝進巷弄,仰頭環望。
“誰尿褲子了?”伍長嗅了嗅鼻子,不耐煩的問道。
“是……是我。”
看是新入伍的王蛋、子,伍長氣的飛起一腳把他踹的滾了幾滾,喝罵道:“沒出息!看見這種反賊都怕,將軍如果讓你去打仗,你得活生生嚇死!”
新兵掙扎的爬起,哭腔喊道:“張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進兵伍,就是為了一口飯吃,這年月,誰吃口飯都不容易啊!”
伍長沉默少許,只能罵罵咧咧:“讓反賊跑了,咱們的飯碗也不穩了。”
他低頭看向被趙闕打倒在地的袍澤,“行了行了,和我一道把他們抬到最近的醫家裡,找大夫瞧瞧,最好是死了,咱們把給他們的撫卹搞進自己的荷包裡。”
“嘿嘿,張大哥說的是!”
“這年頭,自己活著就得拼盡全力,哪還管得了他人?”
趙闕放棄再殺一個回馬槍,跟蹤納蘭長徽的心思。
她定然百般警惕,以防自己追蹤溯源,找到馬河川。
悄悄返回客棧,換了身衣袍,打算去找金老三。
趙穗站在客棧對面,女扮男裝,看著趙闕融進行人,朝另一條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