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嘈雜。
秦術剎那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心悸。
如同豢養的小獸迎面撞上了山林猛獸,猛獸貪婪的瞧他一眼,狀若無事的走開,但那種骨子裡對小獸血肉的渴望,使小獸慌不擇路、心亂意急。
“秦兄,怎麼了?看你的神情好像在擔心什麼不得了的事。”身邊的官宦子弟,察言觀色懂的多,嘗試的問道。
秦術搖搖頭,把心裡的感覺,硬生生壓下去,總不能告訴他們,他被一位陌生人給驚嚇到了吧?
“沒事,突然記起師父的吩咐,多想了下。”
另外幾個人淫笑道:“秦兄操勞的大事太多,太緊張了,回去之後,送去幾位美女子,秦兄好好放鬆,任何事都能拋諸腦後。”
秦兄表現出急不可耐的樣子:“哈哈……但願今夜我能見識到金露城的美嬌娘。”
“唉,秦兄放一萬個心進肚子裡,我為秦兄準備的美嬌娘,絕對質量上乘,詩文裡講,春風雨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秦兄就是春風,美嬌娘們則為雨露,你們翻江倒海,人間豔羨!”
作為大夏國師的親傳弟子,前途不可限量,他們這些金露城官宦子弟、富商子嗣,恨不得多備些奇玩珍寶、美嬌娘送給秦術。
最好,秦術帶回京城孝敬國師大人,幾個人代表的勢力,秦術隨口提一提便好。
哪一天國師大人心血來潮,記起他們了,扔下點饅頭屑,那也謝天謝地了。
“馬屁。”秦術轉念一想,天下這麼大,江湖如此遠,哪能那般輕鬆遇見大人物啊?多是一路急趕慢趕至南揚州,身疲心乏,今夜好好放鬆一下,萬事大吉!
趙闕隱藏下全部的氣息,負手站在屋簷,瞧著他們一行人,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喃喃自語。
“秦術,國師的親傳弟子,雖不比另一位親傳弟子讓國師看重,但資質超絕,享有江湖厚名。”
秦術曾幫刑部辦過一個大案,牽扯進幾個江湖大門派,秦術一案成名,聲名遠播。
他搖搖頭。
趙闕從不看好這種被人細心呵護長大的小花朵。
便與方才殺的龍鐵衛,和薛偎紅一般的差距。
龍鐵衛儘管身為天子的直屬悍兵,裡面藏龍臥虎,然而,久未參戰,多是處理一些信手捏來的案子,慢慢的,再厲害的高手被選拔進去,也得養尊處優養廢了。
凡事無絕對,趙闕在西塞時,聽過幾位龍鐵衛的大高手,一度斬殺十幾位希冀潛進皇宮的江湖大匪。
轉身,如靈貓。
躍下屋頂。
經此插曲。
今夜或許能睡個好覺了。
真是跌宕起伏。
江湖、朝廷摻雜在一起,把趙闕重重包圍起來,一點也不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多喘上幾口氣。
既然龍鐵衛追蹤到他在金露城,以龍鐵衛的折騰勁,出現了一個龍鐵衛,背後肯定有一隊。
“媽的,秘部、繡衣使者、龍鐵衛,非得讓我死是吧?”趙闕不忿的罵道。
他的敵人在京城還真是大手筆,三個水潑不進、油潑不出的官署,竟然如臂使指,說讓哪個來殺他,哪個就來,要是背後沒有天子的授意,誰信啊?!
趙闕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旋即繞了個遠路,站在一處賣餛飩的攤販前,低聲說道:“以我的名義,給虞王寫一封信,問問他,他是不是失勢了,為何最近朝廷這麼多人來殺我?”
“客官,咱的餛飩好吃不貴,您真不來一碗嗎?”
趙闕嬉嬉笑笑的擺擺手,扭頭就走。
偽裝成攤販的銅羽,等趙闕離開了會兒,趕緊把攤子快快收拾,按照趙將軍的命令去寫信了。
別說趙闕了,連銅羽一眾人也納悶,朝廷是不是不打算讓趙將軍活了?一波波的襲殺,絡繹不絕,要說啊,何必這麼麻煩,直接以天子的名義,調動十萬大軍,把他們一網打盡算了。
到了客棧。
守夜的店小二笑呵呵的伺候至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