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搬來了,索性不再回縫衣巷了,清晨睡飽了覺,命雲雀僱幾位身強體壯的百姓,去把在縫衣巷的傢俱運過來,順便將有用的東西收拾一下。
院子裡散步活動的趙雅執意跟著去,趙闕也便點頭答應了。
姑姑現在很安全,就算蟄伏青石城那兩位不明身份的“人間半仙”,想要確定趙雅與他的關係,亦是極難,何況昨夜戰鬥後,自縫衣巷到蘭桂巷,李鳶子與他一道,遮蓋了行蹤。
另外不知是呂清臣,還是二狗子,也刻意幫著遮遮掩掩。
梳理下昨日的亂麻。
趙闕突然覺得,一系列的變故只在須臾之間,若不是多年行軍打仗,養成謀而後動的習慣,最後的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不過,二狗子對他沒有惡意,就是不知,二狗子打著什麼主意?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呂清臣的算計,雲裡霧裡,他認定呂清臣必然會插手謝葵的事,至於呂清臣到底與二狗子有何關係,便不知道了。
曹經絡藏的極深,表面上令朱衣袖、段錦拋頭露面,暗地從容佈局,靜等謝葵的到來。
倒是她身邊的那位負劍老者,讓趙闕感興趣,單論劍意,負劍老者比黑衣男人,還要精粹,那是一種江湖雖廣、一劍足矣的氣魄,難得一見,期待負劍老者出劍。
想起昨夜曹經絡不經意帶起的異象,原來,娶了她相當於娶了半座武庫的曹經絡,是位煉氣士啊,大隱上境,手段高明。
錦衣娘這個江湖組織,屬實奇特,身處在青石城的三位錦衣娘,俱都是女子煉氣士,莫非,所有的錦衣娘皆是煉氣士?
柏文烈引了小環進門。
小環抱著包裹,見到趙闕,悠悠然施了個萬福:“公子,我家小姐為您送來一些丹藥,對內傷、外傷、積傷都有療效。”
他半點不客氣,接過包裹,放在石桌開啟,藥分為內服和外敷,兩種內服的丹藥,就連他也只聽過沒見過,抱拳道:“代我感謝你家小姐。”
“公子要感謝,便自己去感謝,我家小姐與你之間,只有一牆之隔而已。”
“怕我登門拜訪,你家小姐不見我。”
“那怎麼可能?!”小環狀若吃驚。
趙闕輕笑:“不信問你家小姐,就說趙闕感謝她的藥,今夜能否賞個時間,一起邀月共飲?”
小環揹著雙手,似是害羞,臉嫣紅:“公子,可是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丹藥珍貴,趙闕無以為報。”
“好,小環這就回家,將公子的謝意,說與小姐聽。”她屁顛屁顛的跑出門,期間一蹦三尺高。
柏文烈啞然失笑。
“曹姑娘一心仰慕將軍,她的家世,足以配的上將軍了。”
趙闕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小環去了後,再也沒回來,未曾告知趙闕,曹經絡是答應了亦或婉拒了?
而,趙闕把藥帶給李鳶子,囑咐她應當內服哪些,外敷哪些。
“是隔壁的人家送來的?”
“曹經絡,戶部尚書的千金。”趙闕回道。
李鳶子盤坐在床上,真氣繚繞:“難怪她昨夜舉動異常,竟是戶部尚書的千金,想必,曹經絡對你一往情深吧?”
只有此等解釋,才解釋的通,曹經絡昨夜差點忍不住出手干預。
“幸虧她沒出手,否則,我還得救她。”趙闕說道。
“曹經絡身邊的那位負劍老者,挺厲害的。”李鳶子道,弦外之音就是,人家曹經絡不需要他救,旁邊便有一位大高手。
趙闕笑:“與我相處的時間如此之短,你居然懂得了不少手段。”
“託你的福,昨夜大戰,青石城內隱藏的高手忍不住暴露氣息,說是駁雜不堪,其間的幾人,彷彿明月,想不讓人留意到都難,曹經絡的氣息儘管比不上半山三境的大高手,但是別樹一幟,像秋季豐碩的果實。”
“像秋季豐碩的果實?你這比喻奇妙。”趙闕大笑。
旋即,話題一轉,他問道:“忙也幫了,接下來的戰鬥,你別插手了。”
李鳶子吸吐一口真氣,緩了緩:“你救我一命,我再救一命,方算把恩情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