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術法,練著玩的,比不上道家的煉兵之法、佛家的度兵之術、儒家的藏筆捲紙。”
他說的三樣,皆是三教的頂尖術法了,能把攜帶的兵器,藏於己身,倘若是那神兵利器,甚至可以借真氣溫養,越加鋒銳。
李鳶子的眼光不錯,搖搖頭:“只怕趙將軍藏刀術另有妙處。”
“是當朝虞王傳授與我的,起初沒往心裡去,覺得行事方便就學了。”趙闕笑道,“我和木槿兩人的真氣,不適合為你療傷,只得靠你自己,不過有人去為你買藥了。”
“是那幾個潛伏在暗處的人吧?”她問。
趙闕嗯道:“我的諜子。”
“難怪。我與你們吃雲吞麵的時候,覺得有幾個人在盯著我們。”李鳶子苦笑。
被別人玩弄於鼓掌的感覺,實在不太好,但,趙闕救了她的命,為她承擔下殺了恨秋山叛徒王世的因果,如此大情分,作為僅存世上的恨秋山唯一傳人,得還,絕不能墮了恨秋山的名聲。
趙闕抬頭望了眼夜幕星辰明月,沒了所謂人間半仙的戰鬥,氣象恢復了正常。
“他們原本是等謝葵到青石城的,讓我叫了回來。”
“因此,趙將軍安穩佈局,提前一步將您的姑母轉移走了?”
“是。”趙闕大方承認,“為此,我依舊不放心,秘部、繡衣使者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恰好王厚祿接了我一份氣運,安全起見,我便在姑姑的身邊,同樣布了個局。”
李鳶子迷惑不解。
趙闕見此哈哈大笑:“世間哪有平白無故得來的好處啊?王厚祿給我的玉佩,以及精純真氣,確實算的上公平買賣,王厚祿心安理得。只是,我做了次黑心商人。”
繼續解釋。
“我在送予王厚祿的氣運上,做了點手腳,他也是得之心切,完全沒有意料到其間有問題,得了我的氣運就跑,對上繡衣使者冉三娘,為了防止適才劍法不錯的那人,傷害姑姑要挾我,就用送出的氣運扯走了王厚祿的一些福緣等物,為我姑姑遮擋住了天機命數,早前,我是想用自身的福緣、氣運做這件事的,然而,修玉篆齋的王厚祿,效果更好一些。”
“意思王道長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李鳶子忍不住笑。
趙闕笑著點頭,結果來看,的確這樣:“王道長虧了些,我也不能虧待道長,事後,多給些補償吧。”
“百姓說,適逢屋漏偏逢雨,趙將軍則適逢屋漏偏有豔陽天。”李鳶子對趙闕心服口服。
躺在床上像重傷的王厚祿,狠狠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喊來店小二,咬牙切齒的拿出一粒碎銀子,要他備上客棧的特色菜,道爺要大吃一頓。
店小二喜笑顏開,麻溜的去喊後廚準備。
“折了,折了!讓趙闕把道爺狠狠涮了一頓。”
其實,不單單是福緣氣運,另有真氣和他苦心積攢的功德,前面的好說,最後的一樣,可是不好補回來了。
修玉篆齋的道士,本就看重入世的德行操守,希求有朝一日,功德積攢夠了,羽化飛昇,這下可好了,收了一份慷慨的氣運,王厚祿萬萬沒想到,趙闕還懂得在氣運裡做手腳的手段,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憑白被趙闕拿去做局。
而趙闕左手兩指間纏繞著一根紫色絲線,絲線肉眼難尋,想了片刻,他輕推了下,紫色絲線剎那遠去。
身在客棧的王厚祿張手迎回紫色絲線,笑眯了眼,趙闕還是有點良心,把一部分還回來了。
這條紫色絲線就是適才趙闕接住的東西,既有王厚祿的福緣、氣運,又有真氣、功德,姑姑一個普通人,用不了那麼多,餘出來的,便送還回去吧。
路過二狗子以大地為床的巷子,呼嚕聲很大,本是躺著朝外的,他們一出現,瞬間翻轉了身體朝裡。
趙闕讓兩人先行一步,蹲在二狗子的身邊,觀察了少許,輕聲道:“裝啥呢?”
二狗子似說夢話:“為何會有犬吠?”
“呂先生與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