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
老管家的面色平常,仍舊能看見紅潤,閉著雙眼,不像是死去多時,更像是睡著了。
雲雀的判斷力斷然不會錯,趙闕目光落在老管家的身體上時,也肯定,他的確是故去了。
只看了一眼,他便嘆了口氣。
拿出了些錢財,放在地面,未曾打擾撲在老管家身上哭泣的老婦,帶著雲雀悄無聲息的離開。
“煉氣士的手法,只要說出齊笙的事情,就是他的死期。”趙闕低聲,腔調裡有些懷疑。
“您是說……”
“齊笙的真實身份到底如何,她從未與我提起過,或者,連她也不知曉。”
“將軍,還望您三思,眼下您正處於風暴浪潮之中,我們雲雀竭力為您打探廟堂上的訊息,萬萬不可分出一部分雲雀去滿大夏的調查齊笙的下落啊!於您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
趙闕揮袖。
雲雀見狀,無奈垂下頭,慢慢退向黑暗。
回家的路途中,八相龍蟒又趁著他思緒紛雜作祟,雙手撐著牆壁,咳出了血。
“嘿,小泥鰍又跟我玩鬧,等我找到了方法,看我不把你們油炸煎炒當做下酒菜!!”
“咳咳咳……”
背靠牆壁緩緩坐下。
五臟六腑的精血翻湧成浪濤,四肢痛的似乎正經歷極刑。
拐角處有腳步聲接近,瀰漫著淡淡的殺氣。
趙闕咧嘴一笑,右手虛握,如握刀柄。
體內真氣硬闖關卡,散佈全身。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回青石城,廟堂之上,絕對有人想借機置他於死地!
越來越清晰,腳步聲敲擊在趙闕的心臟,但,身經百戰的他不僅未曾有絲毫的慌亂,甚至很期待,他倒要瞧瞧,找了位何等的強者來殺他。
“趙將!”
李木槿匆匆趕來。
腳步聲應聲止住,那人後退了幾步,旋即消失。
走了。
以趙闕現在的狀態,竟然分辨不出來人是哪個境界。
八相龍蟒反噬太不講道理……
被李木槿攙扶起來,慢慢走回家,他沒有說方才的事情,大夏王朝想要趙勾陳性命的人,茫茫多,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告訴李木槿也無濟於事。
讓雲雀查探的話,相信敢前來殺他的強者,境界、隱蔽手段等俱都出類拔萃,查也查不出跡象。
路上,把齊家老管家的事與李木槿說了遍。
“煉氣士太煩人了。”李木槿吐出一口氣說道。
趙闕咧嘴笑道:“都是些自以為是的傢伙……”
並不是沒有與他成為朋友的煉氣士,曾有人揹著一柄桃木劍牽著瘦馬跑去西塞,恰巧幫他完成了一件幾乎不可能的大事,那一戰讓寒山王朝足足損失了八萬餘精銳。
臨到家,趙闕打起精神,自己行走。
姑姑趙雅在院內打理栽種的花卉,她精神越加的好了。
“闕兒,這幾年我攢下了不少的錢財,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去購置一處新家吧?”趙雅嗅了嗅鼻子,彷彿聞到了血腥味,轉念一想趙闕的身份,便放下心來了,“你與人打打殺殺了?”
趙闕順其自然的點點頭:“木秀於林,闕兒國內國外有許多仇人,姑姑不必擔心。”
趙雅思慮片刻,也是嗯了聲,有得必有失,趙闕貴為大夏王朝的輔國大將軍,仇家多,也是自然。
“姑姑說的事,闕兒同意,我亦讓人尋覓了下比較好的宅第,東城的蘭桂巷一家不錯,此事,姑姑就交給闕兒來做吧,闕兒帶回家了一些錢財,原本就要交予姑姑,用於購置宅第還能餘下一些。”趙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