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得而知,只是說明兒一早過來辭行。”
“我想大姐定是覺得,這次的事做的冒失,有些對不住我,所以心生愧疚,這才要走。”清綰越想越不安。
“不要緊,明日咱們好好解釋解釋,把事情說開,勸大姐帶著滔兒再多住幾天。”盧雁逸安慰她。
“也只有這麼辦了。”清綰口中說著,心裡卻是沒底:“大姐這人我知道,雖說表面上綿軟,可也是個倔強脾氣,還不知能不能說服她呢!”
“回尚書大人,有內監送了密旨來。”侍衛急急來到門外,低頭回道。
“什麼?”清綰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夫君。
盧雁逸神色自若,緩緩站起身來:“我去接旨,很快就回來。”
說畢,就走了出去。
清綰的心高高懸了起來。片刻功夫,果然見盧雁逸回來了。
還沒等她開口相問,盧雁逸就將手上的明黃聖旨遞給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旨意上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令盧氏夫婦將涉案一干人等押解進京,其餘什麼都沒提。
反覆看了兩遍,清綰抬起頭來:“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不能耽誤。這樣,明日送走大姐,我就先行,等你身子養好再來。”
“不,”清綰哪裡放心的下:“我也跟你一同去。車上鋪厚一些,不會顛簸的。若是不和你同行,我怎麼能安然?”
“那好吧,”盧雁逸只得答應:“不依你也不成。”
次日一早,清家四人果然來了。
“大姐”清綰一見面就想解釋,誰知剛吐出兩個字,就被攔了回去。
“你要說什麼,我都清楚,”含娟在妹妹身邊坐下:“不用說了。你我姐妹之間,沒有那麼多芥蒂。我也的確該回去了。昨日晚上,接到泰來的信,說是攬了幾筆大生意,非得我幫把手不可。”
“是啊,那信是我親眼所見,”清伯丁也道:“季家也離不得你大姐。”
見如此,清綰只得應允:“那好吧。爹孃這頭,你就只管放心,有我在,一定會將二老照料妥當的。”
“那還用說?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含娟笑道:“你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妹夫守著你,寸步不離,一眼也沒合。真真令人感動。”
“泰來對你,還不也是一樣?”何氏笑道:“所以將你慣的這麼膽子大,那天將芬蓉的事情上來就挑破,一般人還不敢說呢!”
“怎麼樣?這回的事,也幸虧我撞見了,索性大家弄個水落石出。”含娟打抱不平道:“以後再有什麼事,就寫信告訴我,讓我和滔兒來給你出氣!”
“好了,好了,以後有大姐和滔兒給我撐腰,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對不對,滔兒?”
含娟也忍不住笑了:“說正經的,事後我也在想,當時是不是有點莽撞,只為當時氣不公,所以就進去吵嚷起來。不過已經做了,後悔也無用。”
“大姐,千萬別這麼想。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吵嚷幾句又怎麼樣?橫豎雁逸遲早也要揭破她的。”
“是啊,妹夫心思深沉,有他保護著你,就真的叫人不再擔心了。”含娟又湊近些低聲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趕快調理好身子,早日也給我誕下小外甥才好。”
一提起這個,清綰只覺得心裡向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痛,卻還要勉強作出笑容道:“好了,好了,都說過多少遍了,大姐還沒等老呢,就先學會了嘮叨!”
“說誰嘮叨呢?定是指娘說的,對不對?”何氏走了進來。
姐妹倆對視一眼,都笑了,含娟道:“哪能啊?二妹這是在說我呢!”
“你才多大歲數,怎麼會嘮叨?像娘這年紀大了的,不光嘴頭上話多,眼神也不中用了,”何氏看著小女兒:“娘老糊塗了,眼中也看不出好歹來,你可別怪娘啊。”
“看您說的都是什麼話!”清綰忙道:“這有什麼怪您的地方?”
“當初要不是被芬蓉矇蔽了,也不會堅持留下她,結果釀成了這麼大的後患,”何氏十分追悔,“這都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