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事?”盧雁逸一副瞭然的神態:“不用你說,我也猜到了八分。”
“真的?”清綰不相信:“你若是猜準了,我就認輸。”
盧雁逸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那你說,願意賭什麼?”
“這次給你個機會,讓你來定。”清綰捏著信紙,也頗有信心。
“不用別的,做到這一條就可,”盧雁逸露出一抹邪笑,向她靠近了些:“別被秀芳落下。”
清綰不由得推了他一把:“你怎麼知道的?說實話!我不信你真能猜到,秀綰妹妹寫了什麼!”
“朱炎那個急性子,早都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了,飛鴿傳書報給我這個好訊息,我早已知道了。”盧雁逸悠悠地道。
“好啊,”清綰又氣又笑:“你竟然敢瞞得嚴嚴實實!”
“等秀芳親自告訴你,不是更好?”盧雁逸摟住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拂耳畔:“看來我一定是會先抱外甥,後抱兒子了?”
“等著吧!”清綰逃離他的懷抱,揚了揚信紙:“若是秀綰妹妹懷了雙胎,你就有兩個小外甥了!”
她來到書房,先給盧秀芳寫了回信,來信中提到,梔子和成永的關係越來越密切,現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成永向主子說出了心事,秀芳也樂於玉成其事,預支了兩年的工錢出來,又先送了一份厚禮,幫著小兩口買下了一座小房子,就在鋪子不遠處,一切應用之物,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年就要成婚。
清綰在信中附上了一張銀票,說明算是她送的禮物。又準備了幾種安胎的藥丸,還有些補品,一道隨著回信寄出。
這頭打點完畢,她又給父母寫了封信,含光的傷勢,她隻字未提。只說戰事快要結束,兩個弟弟一切平安,不久就能返京。
第二天一早,先派人將兩封信和東西寄走,就和盧雁逸一起趕往衙門送行。
含光率領著副將和兵士,已經整裝待發,風姿翩翩,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痕跡。
衙門官員和滿城百姓,圍了個水洩不通。清綰難以上前說話,只能用目光和弟弟交流,見到那自信滿滿的面容,她頓時覺得心裡安定的多。
大軍出發,接下來的幾日,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前線的訊息。捷報頻傳,冕則雖然糾結了許多人馬,不過各部族都是各懷心思,不肯發精壯兵士,皆是老弱殘兵,故而不堪一擊。冕則幾戰接連失利,無奈想退守以圖後步,躲入了偏僻之處。幸虧含光事先探好了突厥的路徑,靠著那張地圖,很快用伏兵將冕則殺得丟盔卸甲,往大漠深處逃去。
含光一路追擊,眼看就要出了突厥之地。在邊境,隊伍停住,他親自去各部族遊說,曉以利害。
本來冕則是用唇亡齒寒之法,言及突厥已敗,下一步各部族也將不保,故而為了自保,紛紛起兵響應冕則,如今含光一路行去,將中原和好之意坦誠相告,各部族首領都被感動,意識到被冕則利用,遂為示悔過,將帶了殘兵敗將前來投靠的冕則擒獲,交由含光。
留在謙州的眾人,聽著每日傳來的訊息,或是擔憂,或是欣喜,心情一會兒跌到谷底,一會兒又充滿興奮。直到兵士來報:含光帶著冕則,即將返回。眾人才算徹底放下了心。
大軍凱旋之日,謙州城男女老幼,無不出城翹首以盼。清綰卻連衙門都沒去,留在了盧宅,忙著製藥。
“夫人,大將軍已經到了城門,您怎麼還在家裡坐得住?”丫鬟一邊幫忙研磨藥粉,一邊忍不住好奇地問。
“已經有那麼多人去迎接了,也不少我這一個。何必還去湊那個熱鬧?“清綰將幾種藥粉合到一起,加入蜂蜜。
“可是您那麼惦記大將軍,整日口頭心頭一刻不忘,如今好容易得勝回來了,您不去看一看麼?”
“既然是得勝,自然是平安無事,榮耀無所不加,我更不必惦記,又為何非要現在去看?”
“回夫人!外面來了幾人,口稱是京城來的,有太后懿旨要宣!”管家急急忙忙跑進來,顯然,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事,緊張的一頭是汗。
“太后懿旨?”清綰也十分驚訝:“你不會是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