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路人問清楚了報名地點,正好就在不遠處的州中禮義學堂,到了學堂門口,只見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雖然是冬天,很多人臉上都滲出了汗珠。
未時一到,學堂的大門就開啟了,接著就出來了一個先生模樣的人:“今天是茁才科報名的最後一天,大家不要亂,按順序進來。若有喧譁吵鬧者,一概取消資格!”
一聽這嚴厲的語氣,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那先生沉著臉,注視著人群按序進門。
清綰也在其中,還沒進去,就被那先生攔下了:“這位姑娘,你也來報名?”
“我是幫我弟弟報的。”清綰道:“他今天有事,實在不能來。”
“這報名要本人親自來才行!這也是我們初步考察的一項。”那先生一臉倨傲,“姑娘請回吧!”
清綰停住了腳步,注視著他:“是麼?可是我剛才看了貼在外面的佈告,並沒說報名要本人來!”
“你”那先生被噎了一下,有點惱羞成怒:“一個姑娘家搗什麼亂?還不快給我出去!”
清綰氣極反笑:“這和姑娘家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來替弟弟報個名!既然佈告上沒有說不允許,你就不能阻攔!”
此時其餘人都已經陸續進去了,外面只剩下了清綰,那先生越發不耐煩:“這是太子的恩典!你以為是小學堂,你說報名就報名?”
清綰看著他:“正是!如你所說,這是當今太子的恩典,施及天下讀書少年,為何我們就不能來?太子恩惠,就是為了蒼生造福,你們這樣橫攔豎擋,難道是要汙了太子的聲名?”
“我”那先生無言可對,氣的臉色鐵青。
“劉先生!”裡面忽然傳來了低沉的聲音,“讓她進來報名!”
劉先生的臉色立刻變了,雖然沒見到說話的人,神情卻馬上畢恭畢敬起來:“是!”
說完,狠狠剜了清綰一眼,就掉頭向裡面走去。
清綰隨即也走了進去。只見大部分人已經報上了名,陸續出來了。這下劉先生不敢再為難她了,很快辦好了含冠的報名手續,交給她一張憑信。考試的日期是五月初二日。
清綰把它收好,嘴角噙了一絲笑容,她相信,憑著含冠的能力,是一定能考上的!
又在街上轉了轉,就回到客店歇息了一夜。次日上午,她就搭上了回縣城的馬車。
到縣城還不到中午,她去把含光約了出來,帶弟弟吃了頓飯,囑咐含光在爹孃面前別漏風,就說是他們倆一起去的州城,這才去趕楊得貴的馬車。
回到家裡,已經是黃昏時候了。冬日天短,都快完全黑下來了。
含娟聽見腳步聲,立刻來開門:“娘還以為你得明天才能回來呢!”
“事情都辦完了,我還留在那裡做什麼?”清綰一邊往裡走,一邊笑著說。
“冷不冷?路上順利不順利?”何氏一見了女兒,就急急忙忙地問道。
“您就放心吧!都辦好了!”清綰坐下看看屋裡:“爹呢?”
“小嫵的婚期不是眼看就要到了麼?你四叔過來請你爹去,也不好不去啊。”何氏道:“妝品可都賣了?”
清綰喝了口水,將文書拿了出來:“當然賣了!這是籤的文書,您看看。”
“事都辦好了就行。”何氏沒接過來,而是道:“含光在縣城怎麼樣?”
“您就放心吧,他一切都好,比以前又結實了好多呢!”清綰道,“大弟呢?”
含娟端了一碗粥進來:“在屋裡唸書呢!”
“我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他呢!”清綰端起碗,慢慢喝著粥,將那憑信在手上揚了揚:“準保讓他想不到!”
“二姐,什麼好訊息啊?”含冠聞聲早都趕了過來:“快給我看看!”
清綰故意在手上轉了轉,這才遞給了他。
“茁才科?”含冠將憑信仔細看了兩遍,有點糊塗:“這是報的什麼名啊?”
待到聽姐姐說清是怎麼回事,含冠反而不那麼興奮了:“這隻招收兩三個人,難度那麼高,我能考的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