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今天去了哪裡?”到了院中,清綰就忙說。
“我也有事要告訴你。”盧雁逸一改方才談笑自若的神情,變得極為嚴肅。
清綰心頭一驚,顧不得說自己的話了,忙問:“快告訴我!”
“不然,我肯定早點過來拜見伯父伯母了,就是有事耽擱住了,”盧雁逸道:“早上官兵挨門挨戶搜查,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清綰點了點頭。
“我也想到你一定清楚了。朱夫人那麼急急忙忙的過來,定然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盧雁逸眉頭微蹙:“你道蘇墨是被誰斷了胳臂?”
“誰?”清綰忙問。
“我說了你也不會驚奇,就是朱炎!”
“他?”清綰還是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連忙又捂住口,怕別人聽見,放低了聲音說:“兩家是素來不睦,但平白無故,朱炎怎麼會冒這樣的風險?”
“怎麼是平白無故?”盧雁逸哂笑了一聲:“還不是因為我這總惹事的好妹妹?”
清綰頓時恍然大悟:“難道是”
“具體是如何我現在還不太清楚。蘇家雖然急了,滿城的搜捕,不過外面還是瞞得風雨不透,朱炎這事,我也還沒見他,沒聽到他親口說真實情況。不過是朱炎所為,是確鑿無疑了。”
“最近不論是蘇墨,還是朱炎,都沒見過秀綰妹妹啊,”清綰思索著道:“不知怎麼會突然這樣。那這樣一來,對於秀綰妹妹,會不會有什麼妨礙?”
“這就只好靜觀事態發展了。”盧雁逸道:“這段時間,就勞煩你多留點兒神,多照看照看秀芳,這丫頭脾氣爆,又沒什麼心眼,就怕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個你放心,”清綰忙說:“我多在鋪子裡坐著,準保不會有事。對了,你的話說完了,我也有幾件事得對你說。”
“聽小廝說你要我來有事商量,我就猜到了。”盧雁逸眉頭越發蹙緊:“恐怕你今日遇到的事情,不比我少吧?”
“我去了蘇府!”
這話一出,連盧雁逸都有點驚訝了:“什麼?你到蘇府去了?你是怎麼進去的?我記得蘇墨和他家少奶奶可是認得你的!你膽子也是忒大了,萬一有什麼事”
看盧雁逸焦急萬分的樣子,清綰連忙拉住了他的手,笑說:“我這不是好好兒地站在你面前麼?有什麼事?”
“以後可絕不許揹著我亂來!”盧雁逸表情嚴肅,不容置疑地道:“若是再有這樣的事發生,看我怎麼懲治你!”
“好,好,”清綰忙笑著說:“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做什麼事都先向你回稟,可好麼?”
“這還差不多,”盧雁逸聲音嚴厲:“你是我的人,一切得聽我的,記住沒有?”
清綰毫不在意:“我的記性不好,那可說不準!”
“你”
還沒等說完,清綰就迫不及待地道:“好了,好了,先顧不上說這些閒話了。我把今日的事都仔細講給你聽。你不知道,可真是一波三折,我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如何說動朱夫人,裝扮成丫鬟混進蘇府,蘇夫人又是如何言語,以及見到六叔,潛入花圃,發現了長宏堂的黑衣人。樁樁件件,都詳細講述了。
聽完這一篇話,盧雁逸沉默了片刻,方道:“我沒想到你竟然做了這麼多事。多虧了你!還好,恰巧沒見到蘇墨和他家少奶奶,”盧雁逸還是心有餘悸:“這是他受傷太重,不好意思見人。若是換成別的事,你們進入內堂,叫蘇墨兩人認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吧,”清綰笑道:“我心裡都有數。跟著朱夫人的丫鬟那麼多,我身量又不高,穿上一樣的衣服,混在大家中間,輕易認不出來。何況也不光是朱府的人,還有七八家的官宦女眷,每家都是帶著一大堆丫鬟婆子,誰都巧巧認出我來?只要低頭別言語,準保沒人能想到。”
“我也隱約聽見過,說是蘇閣老家如今有個先生,蘇家極為看重,每逢有事,都要他出主意,只不過這人一直隱居在蘇府,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情況。照這麼說,這人必定就是你六叔無疑了。”
“我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清綰將六叔不告而別的事說了一遍:“家人都還以為他跑到哪裡去混飯了,沒想到,還搭上了蘇家這條大船。”
“那夜遇刺,我就想到這事和蘇家脫不了干係,果不其然!”盧雁逸沉思著道:“這倒是最要緊的一件事。你不知道,長宏堂前幾日還做了一件大事,就是派人去刺殺了皇上的貼身內監!”
“哦?他們居然還敢潛入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