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綰在一邊靜靜看著,心裡很滿足,她現在想做的就是這樣。
“奶奶,那天羅青花到我家來鬧,說你的生辰馬上就到。你看我現在也沒錢,就只能給你買點棗糕了。”
清綰仰起笑臉,跑到武老太身邊,隨即重重地拍著自己的**,豪氣萬丈地說:“不過,奶奶,你等著,等我進了武家,我肯定會賺好多的錢,到時候再好好孝敬您!”
武老太癟著嘴,咧嘴一笑,沒有門牙的嘴一張開,沾滿棗糕的嘴特別可愛。清綰的話她自然是信的。
清綰哈哈大笑了起來,武家院裡頓時灑滿笑聲。
武麗麗瞥眼看到武老太三個人笑成一團,嘴一撇,拿起繡花繃子一扭身就走了。
“殷大叔,今天咋樣?”
還沒走近殷木匠的院子,遠遠就看著殷木匠一個人已經忙乎開了,清綰大聲招呼了他一下。
這幾天,看清綰許諾的那一兩銀子老是沒影,清老三就又擺出一副好吃懶做的樣。清綰只得每天督著清老三出船捕魚,賣魚,根本抽不出身去管其他的事。
清綰掛記著織布機的事,看清老三這幾天和自己一起倒也沒有偷懶,今天就讓清老三一個人去了。開始清老三還極不情願,後來在清綰的軟硬兼施下,總算是乖乖幹活去了。
走得早,還沒到武玟報道的時間,清綰也就沒等武玟了,和劉氏說了一聲,自個兒一個人就趕緊地朝著殷木匠家的方向趕。
院子裡,一摞的木材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邊,院角落,兩個木頭三腳架支起了一個大大的架子,架子上放著一塊木頭。殷木匠在木頭上彈著墨線,動作熟練流暢。
“呀,殷大叔,你不是說讓我幾天後才來聽信嗎,咋這就開始了?”
清綰走了過去,蹲身幫殷木匠牽著墨線,仰臉看著殷木匠笑。
殷木匠拿著墨斗,圍著木頭轉著圈,然後眯眼一看,右手提起墨線,“咚”一聲後,看到一條粗實端正的黑線印在木頭上,殷木匠這才抬起頭說:“你這丫頭,看著挺聰明,咋就沒點眼力勁呢。我這著急忙慌地,給你早點做出來還不好?”說完,殷木匠嘴巴朝裡努努,示意清綰換個位置。
清綰看殷木匠好像有些惱了,趕緊陪著笑臉,把墨線頭移到木頭上面另一個黑點上。
“我說殷大叔,我這不是怕你累著了嗎!”
“去去去,嘴巴倒挺甜。對了,今天那傻子咋沒跟著你來了。”
想起了武玟,殷木匠眉頭一揚,順口就問了出來。
聽了這話,清綰有些惱了,把手中墨線一放,眼睛一瞪,大吼道:“殷木匠,我最討厭人叫武玟傻子!告訴你,我馬上就要嫁給他了。你再叫他傻子,我就和你絕交!這織布機我重新找人做得了!”
殷木匠正趴在木頭上,眯著一隻眼在對線呢,清綰這一撂,墨線上的墨汁在木頭上面濺的到處都是,殷木匠的臉上也濺了一大點黑墨汁。
木頭被清綰得是亂七八糟,殷木匠有些氣惱,手在臉上一抹,也瞪著清綰,“丫頭,你做啥呢!這織布機可是我的。”
清綰本來還生氣地瞪著殷木匠,一見殷木匠的臉,被他自己硬生生地抹了一個大花臉,清綰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手指著殷木匠:“哈哈,大花貓。”
殷木匠有些摸不著頭,伸手在臉上又抹了一把,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也有些忍俊不住。
清綰趕緊跑進屋,打了盆水出來。
“丫頭,你說那天來的那傻子,真是你要嫁的人?”殷木匠洗完臉,看著清綰。
清綰聽見傻子兩個字,眼睛又是一瞪,殷木匠笑笑,趕緊收回了話。把話題扯到了織布機上面。
“對了,丫頭,這東西我只管做,但可不包能用。話說前頭,免得到時候你用不了的來怨我。”
瞧這丫頭,對個傻子還這麼上心。唉,這蘿蔔青菜,還真是各有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