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清綰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何方,隔壁的屋子裡一卷草蓆上睡著容辰,他捲縮成一團,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
靠在牆上,清綰突然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刺痛了自己的面板。
扒開牆上的石灰一看,裡面竟然藏著什麼青銅樣式的東西,看著像是劍,但這兒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趁著容辰還沒有醒,清綰趕緊繼續往裡面掏了掏,裡面竟然全都是空洞。
“你在幹什麼!”
車馬轔轔,駛入皇城,李夫人和李將軍兩個人坐在馬車裡,四目相對,彼此無言。
外面趕車的車伕和坐在車外的侍女也一句話都不敢說。兩個人只敢默默相視,然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什麼人?拜宮的名帖何在?”
側門的侍衛攔住了馬車的去路,車伕與侍女支支吾吾地掀開車簾。
只見裡面伸出了女人的手,手中拿著的是一枚令箭,那是皇上御賜的名牌,只有前朝的幾位重臣才有。
很快侍衛們就讓開了路,讓車馬進入了皇城。
“你等我寫一個拜帖進宮,怎麼就不成?拿出你父親的令箭,豈不是讓人以為我們恃寵而驕,自視為重臣便可以為所欲為?”
李宗澤擋下妻子手中的令箭,讓她趕緊收好。
從接到聖旨至今,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他腦門上的冷汗就從沒有停過。
“哼,恐怕皇上是自以為江山是他一人的,我們這些人都命如草芥,可以隨意拋棄吧?”
李夫人的話剛一出口,就被李將軍捂住了嘴巴,“你給我小聲點兒!這裡是皇宮!”
再進了一層宮門,車馬便不能再進了,李將軍夫婦二人便只能下車步行,且必須由掌事的宮女或者太監領著。
“你說你,找你皇后表姐做什麼?我們做外戚的本就應該避嫌,現在竟然還上趕著去求人?”
李將軍嘟嘟囔囔小聲地說著,卻被自己的夫人一個凌厲的眼神給懟回來了。
李將軍只好不發一言,和妻子一起跟著宮人進入了皇后的福寧殿。
皇后早在一炷香前就已經知道了他們要來的訊息,李將軍是前朝臣子不能見皇后,便只能等在福寧殿外。
皇后聽說了他們二人要來的訊息,便差人去請皇上,李夫人前腳進了福寧殿,皇上便乘著轎輦往福寧殿來。
皇上沒來,皇后也不敢輕易見了李夫人, 只讓她在會客殿等著,自己便稱了還在梳妝請她稍候。
“你抗旨不遵,頭上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吧?”
李宗澤跪在地上,皇上在轎輦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氣憤最近這朝野上下竟然沒有可用之人了。
“臣知罪,夫人以命相逼,臣忠愛兩全,願受一切責罰。”
李將軍在太監宮人們的眼中一直是桀驁不馴的定遠侯爺,沒想到這一次如此低聲下氣。
皇上下了轎輦,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李將軍一眼,便徑直朝福寧殿裡走去。
皇上身邊的太監給李將軍擺了了個手勢,提示他可以起來跟進去了。
“皇上駕到!”
聽到了太監這聲洪亮的通傳,裡面的皇后也開啟了寢殿的房門。
皇后看到面容憔悴的皇上便知,這些天在貴妃的紅鸞殿裡,肯定沒有好好休息,便讓身邊的宮女泡了一杯枸杞菊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