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產終於沒了笑容。
他一雙眼看著張子揚，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看著張子揚，他緩緩開口：“兒子啊，我本以為，你今只是來跟我講講道理的，可沒想到你是真的想大義滅親、送我監牢啊！”
張子揚沉默地低下了頭。
戲友們知道，他是真的想和他爹講道理，可也是真的想將他送進監牢反思自己的錯誤。
可這事別人做得，他做了難免會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儘管他是希望他爹主動認罪伏法，也好幫助他爹減輕罪刑。
但送他爹進監牢，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而此時，包括柳含彥在內的人，似乎都沒有打斷他們父子交流的意思，所以張海產得到了繼續發問的機會。
“子揚，如果你爹我不願意認罪伏法，你會怎麼做？”
張子揚聞言抬起了頭，這一次，他的目光銳利，似乎下定決心做好了選擇：“爹，我也想做一個孝子，可是‘孝’字是為了維護穩定而存在的！
“如果，我行孝會延續張家的錯誤破壞更大範圍的穩定，那麼我也只好先將‘孝’字暫時放下，然後去打破這個腐朽錯誤的古舊張家！”
戲友們聽了這話紛紛聲叫好，古老不是錯，但是古老而又腐朽的東西，就應該用力地打破它們，讓它們不要再拖時代的後腿！
不過也有人暗暗思考“孝字是為了維護穩定而存在的”這句話，比如蘇言，他此刻腦海中也閃過了諸多思緒。
父母孝，是希望孩子聽話。
孩子聽話，家庭也就和睦了。
國家談孝，是希望晚輩敬老。
晚輩敬老，社會也就和諧了。
家庭和睦，社會和諧，國家不就穩定了嗎？
可是假如父母孝順，強調“順”多過“孝”，想要抹去子女的性，想要用暴力鎮壓孩子的獨立思維，這樣的家庭能和睦嗎？
這必然是不能的！
所以假如“孝道”二字不能讓家庭和睦，父母也不願思考怎麼維持家庭和睦的話。子女就需要思考怎麼突破家庭的桎梏了。
不過短時間內，蘇言也想不到怎麼去突破這個桎梏，而且他現在也確實不需要思考這個問題，也就暫時放下思緒繼續看戲了。
而現在的戲臺上，張海產似乎已經不願意再對這群準備圍攻自己的人展露笑顏，而是直接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只見他的面前裝備飛舞，胸甲戰裙等防具迅速覆蓋身體，一柄三叉戟從他腹前的裝備盒中飛到了他的手上。
很顯然，他這一身裝備必然是六階以上的高階源器，所以才能隨時收起隨時召出穿上，這下子讓柳含彥突然升起了一股壓力，而戲外的戲友都知道這股壓力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