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兒吐了吐舌頭說道:“你以為像你們男孩子那麼髒兮兮的,女孩子都愛乾淨的好不好”
葉飛摸了摸鼻子,心道:老子早就從男孩子蛻變成道:“晴兒,這麼晚了,衝個涼早點睡吧。”
方晴兒露出甜美的笑容,輕輕地“嗯”了一聲。
葉飛返身回房間拎著一條四角內褲和大褲衩衝進了洗手間,暢快淋漓的衝了一個涼。出來的時候,依舊是老套裝備,一條大褲衩,一雙人字拖。
“晴兒,你先去洗澡吧,等會兒我好洗衣服。”
方晴兒出神的“哦”了一聲,當她看到葉飛精赤的身體上,一條條形狀不一,坑坑窪窪的傷痕密佈在塊塊隆起,充滿爆發力量的肌肉時,她的眼神有一些迷離,忍不住的用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葉飛的後背。
那兒,一條狹長的刀疤斜肩而下,似乎能夠一刀將葉飛劈成兩半。
哪怕刀疤已經痊癒,可是傷痕卻彷彿一條溝渠一般,觸目驚心。
從認識葉飛的第一天開始,心思單純的方晴兒就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這個每天笑眯眯,愛開玩笑的青年身上揹負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他身上的每一條傷痕都代表著一個故事。
方晴兒是個細心的女孩子,葉飛從不提及他的過去,方晴兒也從來不會詢問。可是每天晚上,當她看到葉飛身上一條條的傷疤時,內心總會莫名其妙揪一下。最近這段時間,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自己的心臟,心口有點兒悶疼。
方晴兒輕輕地撫摸著葉飛肩膀離心臟不到兩寸的那一處凹陷下去的傷疤。她能夠確定這是子彈造成的,而且就差兩寸不到的距離,這一槍就能夠要掉葉飛的命。
一條條的傷痕彷彿刀子一般狠狠地劃過方晴兒的內心,她的雙眸泛起了一絲霧花,輕喃道:“疼不”
一股暖流流淌在心田中,葉飛忽然一把將方晴兒抓住強勢的抱住。方晴兒柔軟的嬌軀散發著溫熱,淡淡的處子之香撲鼻而入。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卻沒有和往常一樣奮力的掙脫葉飛的懷抱。
依偎在葉飛寬闊的胸膛,感受葉飛心臟非常規律的搏動,方晴兒忽然發現葉飛就像是一座大山,只要他在自己身邊,自己總會感到滿足,愜意。
方晴兒突然間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依賴上了這種感覺。相處了幾個月,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帶著一點點小流氓氣質卻充滿了剛強的青年。
葉飛調戲自己的時候,自己不僅不會生氣,反倒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葉飛親自下廚的時候,自己會痴痴地看著他的背影露出甜甜的笑容。他不在的時候,自己會覺得很失落,就像遺失了什麼最寶貴的東西。
難道這就是裡面描述的愛情嗎
方晴兒的臉龐彷彿被火灼燒了一般,通紅通紅,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瀰漫在心頭,攙雜著甜蜜的幸福,淡淡的哀傷,心疼,依戀。
葉飛收斂了那一抹經常掛在嘴邊,不羈的壞笑,慵懶愜意的說道:“不疼”
方晴兒低頭埋進葉飛的寬闊胸膛,忽然鑽出腦袋,仰視著葉飛,目光充滿了勇敢:“葉飛,假如有一天,你還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娶我好嗎”
霎那間,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忽然挑動了葉飛內心的某根弦。
自從成為一名優秀的僱傭兵,跟隨獵人僱傭兵組織常年四處征戰開始,葉飛就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像他們這種朝不保夕,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見不到明天太陽的人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所以一直以來,葉飛都在迴避這個問題。他放蕩不羈,帶領獵人僱傭兵組織再登高峰。他身邊的兄弟也是一樣。他們找女人,釋放他們全部的精力和激情,卻沒有一個人身邊帶著女人,也沒有一個兄弟會和哪個女孩子談戀愛。
不是他們泡不到,而是他們不願意。不願意在自己某一天忽然戰死的時候,自己的妻子空望著那一座墳,悽慘的改嫁或者守寡一輩子。
而現在,葉飛內心的這根弦猛然間被撥動。
感情給了這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莫大的勇氣,讓她鼓起勇氣說出這句充滿愛意的話。
葉飛忽然感覺心裡頭發堵和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