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姨媽搖頭,
“哪有的事,那時候我家那位倒黴的還在,同宮裡走的近些,那柳氏最後兩年重病纏身,根本是下不得床的,陛下去賞賜毒酒做什麼,斷了湯藥便是了。”
步桐覺得這件事似是披上了更深的迷霧,
“這麼說來柳氏當真是深得陛下寵愛,不過是紅顏薄命罷了。”
眸子一轉,步桐看著地上跪著的人,
“常嬤嬤快起身罷,雨天地上潮溼得很,怕是膝蓋要疼的,不知此事嬤嬤可知道些別的什麼?”
春桃趕忙上前去把常嬤嬤扶起來,常嬤嬤卻恨恨地開口,
“那就是個妖精,迷惑了陛下冷落中宮,逆賊之女,如何能穩居貴妃之位撫養皇子?更何況,皇子身份本就有疑,陛下是被她施了蠱,才不顧皇家血脈傳承,留那賤人在宮內。”
戚貴妃聞言頗為驚訝,“從來只覺得嬤嬤是宮裡的老人,又跟著皇后娘娘最是穩重懂規矩的,怎麼今日竟……”
戚姨媽攔下她,
“二妹妹如今便莫要提及那些個規矩了,聽嬤嬤的意思,怎麼有提及皇族血脈之意,難不成這三皇子身份有疑?”
步桐最不願意驗證的事情終於被人提及,心裡沒由來得慌了一瞬,常嬤嬤低了下頭,似是咬了咬牙,這才握拳開口,
“回夫人的話,老奴記得清楚,那柳氏乃承德三年九月入宮,承德四年三月便產子,怕是這肚子裡的,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
這話一出,在座眾人無不驚訝的,即便是柳氏盛寵在身,入宮便隨即有孕,那也才不過七個月罷了,根本不是足月之相,除非……
步桐突然抬頭,
“柳氏可是遭遇了什麼意外這才早產?”
畢竟對於一個在現代社會醫院急診科工作的人來說,意外早產也不是件多大的事,七個月的孩子,足以存活。
常嬤嬤沉思片刻之後開口,
“這怎麼可能呢?柳氏當年是後宮中最得寵的女人,自從懷孕之後更是貴重,就連去花園裡走走,身後都是跟著二三十位宮人的,莫說有什麼意外,即便是她咳嗽一聲,怕是宮裡的醫官都得人頭落地,便是一朝早起破了水,分明是足月生產之相。”
幾位貴婦面面相覷,沒成想突然得知了這樣一個駭人聽聞的訊息,常嬤嬤看向步桐,
“柳氏當年進宮時本不情願,據說柳家早已給她訂下了青梅竹馬的婚事,三殿下身世便成了謎,即便是柳氏親生,依舊不得陛下寵愛,這才被髮配去駐守邊境,十年未歸,可如今卻偏偏回了京都城,還妄想攪亂風雲,這怎可行的?”
步桐笑笑,
“在皇后娘娘心中,最正統端正的皇子,自然只有四殿下一位的。”
常嬤嬤被懟了一下,閉嘴不說話了,步桐接過景照遞過來的茶,
“我只覺得身上難受的厲害,不知道廂房裡醫官們的藥熬的如何了,還要勞煩嬤嬤去給看一眼。”
常嬤嬤自然知道自己不適合再待下去了,問了個禮便退下了。
步桐轉頭看向戚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