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嘛,還是我出馬效果以一敵十。”
步易陽無奈地白了她一眼,
“身上可還疼著?”
步桐其實一直在隱忍著,若說不疼,那便是信口胡謅了,早前的那一摔,不止是摔破了肩膀連著手臂的一大片,就連腦袋都是暈乎乎。
春桃小心翼翼地揣著步桐的胳膊,眼淚大顆地掉了下來,“肯定疼得厲害,這傷口還在滲血呢,小姐你再撐一會,馬上就回府了,劉司院已在府上候著了,再好好同小姐包紮一下傷口。”
“什麼?”步家兩個男人聞言趕忙湊上前來,“傷口怎麼會還在流血?”
步桐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明明傷口情況不算兇險,但是血液卻一直沒有結痂,甚至透過包紮傷口的紗布,慢慢浸溼了外衫,變得血淋淋的一片更是駭人,步桐強撐著笑笑,
“確然是有些奇怪的,傷口我看過並不深,不該如此的。”
眾人這才緊張起來,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點嘈雜而後迅速平靜下來,一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掀開車簾進來,步桐看著兜帽下熟悉的臉,輕輕開口,
“湯大人怎麼跟過來了?”
湯玄霖摘下兜帽,
“南國公大人,臣下帶來了東廠最好的傷藥,比宮裡賞賜的要好些,給郡主娘娘用上罷,傷口盡能痊癒得快些。”
方才在北國公府,因是國公貴女不便醫官看診,只由府上的醫女給簡單處理包紮了一下傷口,白葉拿出了陛下賞賜的傷藥來用,步桐卻覺得這樣彷彿並沒有什麼效用。
步庭雲趕忙接過來,“多謝湯大人,東廠的東西當然是最好的,宮裡貴人哪有什麼傷病的,醫官們的藥不過泛泛罷了。”
步易陽知道自家父親失言,趕忙接過話來,“東廠的兄弟們素來危險辛苦,廠內的醫官想來也是善於外傷的,多謝湯大人記掛,只是我家桐兒傷口至今還在流血,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止住。”
湯玄霖聞言驚了一下,步易陽點頭示意步庭雲,便起身去外頭駕車了,讓出位置給湯玄霖近前,步庭雲著急地滿頭大汗,
“湯大人最是博智的,能否看明這是為何?”
步桐只覺得腦袋暈得天旋地轉,自己總不能解釋說,或許我是因為重生的體制問題,偶有外傷皆會血流不止,就連生病亦是極難痊癒,還真是麻煩呢,最後只能說著,
“無礙的,父親莫要擔憂,桐兒大約只是身上虛,這才難以止血,回去只要好生安歇,多補些氣血,自然便能慢慢痊癒,只要這次再無意外,我在府上歇上半月又如何?”
湯玄霖也看不明為何一直血流不止,慢慢皺緊了眉頭。
“你莫要說話了,”步庭雲著急得整個人都是哆嗦的,聽著步桐越來越虛弱的話更是心疼得厲害,“馬上便到家了,桐兒你閉閉眼,稍微歇息一下蓄些力氣。”
步桐笑笑,“到家了,好累啊。”
馬車緩緩停下,耳側卻是嘈雜,步桐皺了皺眉頭,
“外頭怎麼了?”
步易陽從外面掀開車簾,
“父親,府門口亦聚集了許多百姓,擋住了偏門,馬車進不去,這可怎麼辦?”
湯玄霖迅速開口,
“稍等片刻,我馬上調集錦衣衛過來。”
“不可,”步庭雲制止住,“湯大人已然幫過我們很多了,此時實在不宜再露面,我府上有事,錦衣衛第一時間出現,莫不是在直說大人同我們關係親密嘛。”
步桐這會勉強打起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