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身子不好,如今家裡又遭逢意外,我實在是擔心得厲害,有些話還須得跟大伯再說一下。”
穆禾炆微微皺了下眉,“嫂夫人怎的了?”
步庭雲按下了白芍藥一事不許外傳,外頭的人大約也是不曉得的。
穆禾炆看著步桐“搖搖欲墜”的模樣,有些猶豫地繼續詢問,
“阿桐可還撐得住,若不是什麼大事,我便替你通稟一聲便是。”
遙遙遠處,百姓們瞧到了這邊的情況,紛紛駐足觀望,步桐瞥到這方,低身行了個禮,
“多謝三殿下關懷,步桐實在是心裡難安,還需,還需……”
一面說著身子便微微趔趄了一下,穆禾笙來不及放下手上的馬鞭,便趕忙伸手來扶,步桐藉機側了一下身子,穆禾炆的手便沒來得及調整撞到了步桐的胳膊上,步桐便柔弱著模樣“哎呦”了一聲,身子借力“摔”到了一旁的石階上。
春桃驚呼一聲,“小姐!”
嗓門之大,那可謂是氣沉丹田,怕是100米開外都聽得到。
穆禾炆皺眉,低身來看步桐,“郡主娘娘,您這是何意啊?在下並非有意推你,本就是失手之過。”
穆禾炆雖然久不參與京都城裡的這些爭鬥,可他畢竟不是傻子,輕輕一碰就倒的人,碰瓷跡象太過於明顯。
步桐虛弱地抬頭去看他,
“殿下說的這是什麼話,步桐實在是大病初癒,這兩日府上事情又多,身體虛弱不堪。”
穆禾炆馬上聽到了重點,“府上事物多,怎麼,兩位步大人回府上召集了什麼人議事嗎?不是早已經定下,只等戶部撥銀了嗎!”
步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著穆禾炆的身子正擋在自己面前,便眼神狡黠地一轉,
“殿下多慮了,出兵撥款,本就是應當之事。”
穆禾炆看著步桐停頓了三秒,“你可是知道了什麼?”
春桃在旁看著不遠處猶豫想要上前的百姓,再次使出鬼哭狼嚎的模樣,“三殿下您放手啊,我家郡主娘娘方才大病初癒,身子弱得很,怎麼經得起這般?”
穆禾炆莫名看了春桃一眼,“嚎什麼呢,本殿扶她起身便是。”
說著伸手環住步桐的胳膊便一把把她帶了起來。”
習武帶兵之人本就身體強健,步桐不過是個17歲的小丫頭,如此便猛的一下如同小雞仔一樣被甩了起來,起身的瞬間一手按住穆禾炆的手臂,低聲說了一句,
“對不住了,三殿下。”
穆禾炆瞳孔震驚的同時,步桐已然藉著這股力量甩開他的牽制像一隻沙袋般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北國公府門口一側的石獅子上。
手臂、肩膀被石獅上的石稜重重磕破,腦袋也正碰到的石獅腿上,頓時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你做什麼!”春桃的大嗓門生怕不遠處的人們聽不到,上前來一把把愣住的穆禾炆推到一邊去,“小姐,小姐您怎麼樣了?”
正巧北國公府的大門這邊開啟,一個聲如洪鐘的熟悉聲調響起,“做什麼呢?!”
步桐抬眼看去,一身玄色長衫的白葉正急匆匆地跑下來,急切地詢問道,“桐兒怎樣了?”
身側春桃的哭訴,百姓們的嘈雜聲也越來越近,步桐終於放下了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