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猶豫,玄武上前,毫不猶豫地三兩下便折斷了馮菖的膝蓋骨,步桐點頭,
“把惡犬驅趕進去。”
馮菖的哀嚎聲響徹整座監舍,直到聽到了步桐的話,這才開始害怕,“你要、要做什麼?”
步桐沒有理會,在玄武給惡犬摘去嘴罩驅趕進去的空檔繼續安排著刑天,
“關好這所監舍的大門,不許給任何水飯,聽著惡犬也沒了動靜,再進去好好給馮公子收屍。”
刑天答應得爽快,甚至有些隱隱的期待,“是,那便一月之後再來開門。”
馮菖聽到了這番話,神色終於開始慌張起來,“不要、不要這樣!”
武十三看著這一系列的發展,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了,“為何要一月,他不出半月就會餓死的。”
步桐終於低頭跟地上的那人對視,大大的水眸裡卻射出嗜血的利刃,一刀刀將馮菖活剮,
“這裡莫不是有食糧的。”
馮菖的質問逐漸變成了哀求,“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我一定滾出京都城再也不回來,求求郡主饒我一命……”
步桐看著玄武退出來,隨即一步步後退,
“關門。”
聲音冷靜平和,不大卻堅定無比,沒有任何猶豫,沒有半分心軟,周圍的人紛紛大氣不敢出地遵從安排。
牢房裡的尖叫聲、犬吠聲,透過送食的小口隱約透出來,聽得人心裡發毛,步易陽忍不住皺著眉頭打了個哆嗦,青龍和白虎也跟著打了個哆嗦,唯有嚇呆的武十三和神色如常的玄武、刑天尚且能回話。
刑天拱手,“郡主手腕,屬下拜服。”
步桐沒有理他,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氣,
“散了吧,我要回去守著玄霖。”
東廠的人紛紛停在原處,步易陽看著步桐微微趔趄著腳步走出去,隨即趕忙也在後頭跟上,武十三左右看看幾位統領,“屬下也去看看督主大人罷。”
……
湯玄霖在房間裡靜靜地睡著,步桐原本坐在旁側,實在覺得有些累了便撤去凳子索性坐在腳塌上,手上緊緊地握著湯玄霖的手,叫人送來水,溼了帕子一點點擦拭著湯玄霖指縫裡的血跡。
那原本乾淨的手上如今滿是乾涸的血,圓潤修長的指間上出現了許多塊淤青,必是用力重擊硬物所致,步桐輕輕擦拭著,只覺得心尖尖上也是疼的。
步易陽坐在不遠處的桌案旁,招呼著武十三也坐下歇息會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當年東山雪嶺上的事還有東夷城的痘疫,說到武十三哽咽,“大人和郡主都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小人自知罪孽深重絕無被寬恕的可能,但感念能給小人這次堪堪彌補的機會。”
步桐原本低頭全神貫注地給湯玄霖擦手,聞言手下微微頓了一下,沒有抬頭說著,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只是這浪子前半生的孽債,總不會隨著他回頭的這一瞬間完全消失殆盡的。”
武十三低頭去,步桐繼續收拾著,直到盆子裡的水便成了紅色,湯玄霖的一雙手這才大約恢復了平日裡的些許模樣。
正要吩咐武十三去換水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聲音,
“這便結束了嗎?我還以為,可以多享受一下郡主娘娘的照顧呢。”
步桐抬頭,這方綻出真正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