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桐只得接受,埋頭進步易陽懷裡道,“他不願!”
步易陽似乎懂了什麼,抬頭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眼神微微閃動了幾下,抱著痛苦的步桐,“桐兒放心,不會有事的,斷然不會有事的。”
……
整整一夜,屋子裡源源不斷地送進去一桶桶的冰水,摔打的聲音、不時的悶哼嘶吼甥從未間斷,直到拂曉,這才慢慢平靜下來,青龍趕忙進去,大概整理了一下,這才出來叫醫官。
步桐的膝蓋以下幾乎沒了知覺,倉皇起身直接向著地面撲過去了,步易陽手急眼快地一把拉住,這才不至於摔到地上去,步易陽忍不住責備,“既喊了醫官想來最難的時候便過去了,你如今新傷舊疾的,可莫要再疊別的了。”
步桐顧不得這些,趕忙往裡走著,觸目所及,那些個簡單的桌櫃傢俱早已破爛不堪了,唯一完好的床上躺著湯玄霖,醫官們正在把脈,快步上前,
“如何了?”
醫官們給湯玄霖蓋好被子,“回郡主娘娘的話,湯大人如今已無大礙,只是氣力皆虛,好好修養一下,吃些補氣血的藥即可。”
步桐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床上沉沉睡去的人,髮絲都是溼的,彎彎繞繞粘在額頭上,面板顯得更加白了許多。
步易陽在後頭也瞬間放鬆了,“無事那便是最好,湯大人的身體健壯,定然不日便可康復。”
後面這句話更像是說給步桐聽的。
青龍看著步桐的模樣忍不住勸道,“郡主娘娘如此惦念大人,大人得知一定很是感念慈恩。”
步桐緩過一些力氣,突然抬頭,
“玄霖眼下需要休息,昨日抓到的人何在?”
青龍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個事態的發展,以及步桐為何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回郡主的話,白虎已經把人都關押到北鎮撫司了,審問了一夜,不知是否拿到口供。”
步桐起身站穩,
“馮菖如何願意老老實實招供,如今他送走了東國公隻身一人留在京都城,便沒想過活路,況且此事早已實錘,根本無需供狀。”
青龍點頭稱是。
步桐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步易陽趕忙跟上,“桐兒你又要去何處?”
步桐往北鎮撫司方向過去,
“玄霖睡著,閒來無事去見見他。”
步易陽大驚,“你瘋了?你看看你自己這一身的凌亂血跡,傷處也沒仔細處置,快些回府歇息一下罷,等著玄霖醒過來也剛好再過來。”
青龍和玄武在後面跟上了,“郡主這是要去審問馮菖?”
步桐看著玄武,“去尋些惡狗來。”
步易陽和青龍變了臉色,只有玄武領命離開了。
步桐瞧著東面已然升起的日頭,
“我去給他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