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夜裡,步庭雲終於回了家,長安進門來送訊息,要大家一起去戚夫人處用晚飯,步桐過去的時候,已然有些晚了,步庭雲絲毫沒有動氣,反而很是開懷地喝了不少酒,步易陽私下低語,“想來我的那個名次父親是滿意的。”
步桐不敢贊同,
“兄長方才27名哎,父親當年可是那一屆地魁首,你要他如何滿意?”
步庭雲見著這邊的低語,擱下酒杯,聲音格外溫朗,“今日放榜,易陽竟然能在三十名內,倒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這一陣子在林相國處也是用心讀書的。”
步易陽趕忙起身端起酒杯,“父親位列三公,兒子不敢給父親、府上蒙羞。”
“說到蒙羞,”步庭雲滿意地對步易陽點點頭,揮退四周的家人,“今年六殿下的表現當真是讓陛下震驚,以為是吏部弄錯了,還特地尋了我要去六殿下的試題,非要親自過目。”
步桐看著步庭雲突然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今日我們剛巧遇到了六殿下,榜上一百多名,想來是發揮失誤了罷,按照殿下以往的學識,即便拿不到魁首,那也是有名次的。”
步庭雲喝下杯中酒,“陛下也是如此說,直到親眼看了六殿下的文章,這才相信。我亦提前看過眾位皇子的文章,六殿下的這篇,實則是滿紙不知所謂,重複顛倒,全然沒了往日侃侃而談時的見地。”
步桐一副好奇的模樣,
“對了父親,那位特地在院中加蓋屋子的考生考得如何?”
戚夫人笑了一下,“什麼?在院中加蓋?在翰林院中嗎?”
步庭雲點點頭,“是東國公家裡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不知道因為什麼事被東廠的錦衣衛給抓了,恰逢科考,只能單獨考試,這才在翰林院中特地給他搭了一處考房。”
白芍藥難得開口,“東國公家的那個獨子,馮菖?聽說那可是京都城裡獨一份的紈絝,他也去參加了春試?”
步庭雲點頭,“倒真不知馮兄是如何打算的,要我說,以菖兒的秉性學識,何必走科舉路,不如索性去經商來得好,因是特別設立,考卷亦是單獨收取,我便提前看了幾眼,別說成章,就連連貫的句子我看他都寫不出幾句來。”
步桐驚訝地捂嘴,
“不會的吧,今日看榜,因是之前在學堂同大家的賭注,便好奇前六甲的人選多看了幾眼,馮菖,莫不是今日的皇榜第六名?”
這一句話後引發了步庭雲一陣大笑,“絕無此等可能,馮菖的文章尚且不足篇,滿紙的錯字,怎會皇榜有名?”
步桐見著步庭雲不信,回頭吩咐春桃,
“春桃,此絕不是小事,你帶著國公府的令牌,去將皇榜揭回來給父親看一看。”
春桃答應下瞬間跑沒了蹤影。
步庭雲這才一點點地冷靜下來,“當真?”
步桐點頭,
“女兒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便再確認一下為好,明日前六甲之人便要入殿面見陛下覆命了,若有什麼紕漏,父親便是第一個罪過,萬不可馬虎。“
步易陽接收到步桐的訊號,連忙開口,”桐兒說的對,雖然吏部的事務並不是父親一一親自操辦,但您畢竟是總管尚書,若是這樣的無能之輩入了前六甲,那必然進入六部擔任重要職位,如何能行?”
步庭雲的眉頭慢慢收緊,“馮兄莫不會這般糊塗罷!”
步桐嘴角慢慢牽出一絲笑意,穆禾荃,好戲慢慢開場了,你可要多撐一會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