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叫阿虎的後生,帶我們到了他遇到那個給他髮簪人的地方,錦衣衛以此為中心四下探查,這才找到了所在。”
步桐仔細思索著,
“如今既然臉皮已然撕破,我們便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湯玄霖伸手從懷裡拿出一疊厚厚的文卷,
“這是六皇子府的管事賈晨寫下的供狀,其中提到他們為阻止你和四殿下去東夷城,買通方丈,後又擔憂事情敗露屠盡寺眾之事。”
步桐接過,還是有些想不通,
“僅僅只是阻攔我們?”
湯玄霖點頭,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賈晨已然被六殿下捨棄,為了活命也會說出所有知道的事,但為何絕口不提買通禮部尚書,做出天降橫禍之相爭奪太子之位,且不提在回程路上的劫殺之事。”
步桐抬眼,“可有問詢?”
湯玄霖點頭,“刑天已然問過,賈晨卻是絕口否認。”
步桐不解,
“可是穆禾荃私下進行,賈晨並不知曉嗎?”
湯玄霖仔細想著,“或也有可能,畢竟賈晨只是一個管家,有些大事不曉得是可能的。”
“串通禮部做出天相之禍、攔截治理痘疫的特使、屠盡靈隱寺寺眾、回來路上劫殺皇子貴女,這些事的人證物證東廠可都齊全?”步桐慢慢走到樹下,樹上綠意盎然,在晚風下“颯颯”出聲。
湯玄霖看著步桐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聲音冷洌,
“已有八成,至於其他……儘可搜尋,不過如今,倒可以提交一冊禮部的文卷給陛下,接下來的查驗亦可名正言順,即使賈晨不承認那些事,一個皇子府的管家,亦不會毫無目的地去劫殺暗害你們。”
似是想起了另外一樁事,湯玄霖繼續說著,
“工部的河堤一事,從吳良處搜出了分贓賬本,每次有撥款貪瀆後,便是吳良得一成,工部司林得三成,其餘六成盡送入六皇子府,接收人便是賈晨,後續的狀紙中,賈晨亦承認了這樁事。”
“到時候穆禾荃即使不想承認其餘的事,陛下也不會信的,”步桐點頭應和,
“這樣便很好,先從禮部開始,慢慢撕開口子。”
湯玄霖不解地看著步桐,
“桐兒還有何顧忌?”
步桐的心事被看出,便直言不諱道,
“我要一併處置了東國公。”
湯玄霖一愣,並沒有追問原因,“東國公很受陛下信任,又有戶部支撐,怕是很難波及到他。”
步桐自然也知道這些,“可是他的那個混賬兒子,莫不還在想著入住六部嗎?有這樣的拖累在,難保東國公的腳跟站得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