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庭雲大手一揮,“桐兒安心便是,有父親在、外頭還有你兄長在,他一個把野心寫在臉上的皇子,定然不得得逞!”
……
回到院子,春桃還是擔憂得不行,像只熱鍋上的胖螞蟻,轉了好幾圈之後一拍手,”小姐,要不春桃去趟東廠罷?這事得讓湯大人知曉才好,萬一那三殿下直接去找陛下指婚,難不成還真的要大人帶著全家抗旨嗎?”
“緊張什麼?”步桐從換下的衣服裡翻出那兩份字據來,
“還好沒丟,春桃,去取筆墨來。”
春桃著急地直跺腳,“小姐,您怎麼回來便不擔憂了,春桃都快急死了呢。”
步桐無奈一笑,索性叉腰看著她,
“你當他去陛下跟前求,陛下就能答應嗎?”
春桃訥訥開口,“那畢竟是皇子啊,陛下難道還會拒絕不成。”
步桐索性一屁股坐下好好解釋,
“先不說步家總共兩個女兒,一個已經進了皇家,得了什麼樣的下場?我父親恪盡忠孝,從未有過任何錯漏,陛下何故會將南國公府僅剩的嫡女指婚給一個毫無根基、亦不受寵的皇子,除非……”
春桃連忙在步桐對面跪坐下來,“除非什麼?”
步桐在書案上平平整整地放下兩片紙張,
“除非他事先混淆事實,讓父親以為我們兩個早已互許終身,去陛下跟前言及相關,陛下為了安撫父親痛失愛女,定然會斷然賜婚。”
春桃一拍大腿,“真陰險,幸虧咱家大人足智多謀,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給果斷推拒了。”
步桐輕輕嘆了口氣,
“好得是天家皇子,心思謀劃都全然寫在了臉上,世人一瞧便知曉了,倒也是稀奇。”
春桃去一旁拿來筆墨,笑嘻嘻地研磨著,“他一個常年被扔在西境的皇子,哪來的人教他怎麼爭權奪勢,想來也是不精於此道罷。”
可能,是這樣吧。
步桐懶得多想,提起筆來將紙張的“作利一分”的“一”字上輕輕下滑一筆,瞬間變成了“作利十分”,然後在借據最後面各自補充上一句“次日歸還利息,二日歸還本金。”
寫完這些,步桐滿意地端詳著,“應該看不出來是後面補上的。”
春桃看得有些迷糊,“小姐,這是什麼?”
步桐笑著伸手扇幹,“這是玄霖的線索。”
春桃不明白,索性也不問了,起身去一旁整理步桐的寢衣,步桐抬頭喊了一嗓子,
“一月何在?”
門口角落瞬間有人聲回道,“小姐。”
步桐起身往門口踱步而去,手裡捏著那兩封借據,
“帶上所有死士,偽裝成討債相公,去尋那吳良收債,兩份借據利息一萬五千兩並一萬七千兩,明日便去討這三萬兩千兩白銀,後日便去結清三十二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