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談到正事,步易陽便再也繃不住了,
“河堤護城,這是多麼重要的國之大事,還能是為何,莫不是被那些個官員中飽私囊了!春季河堤漲水,這若是不及時修繕維穩,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容平公主似懂非懂地看著大家,“怎麼了?河堤要垮了嗎?”
雲放細心解釋,“九公主莫慌,只是出現了一些裂痕,不過也需得及時修補,不若春季降水多,怕是有隱患,一旦決堤,那京城的百姓可是要遭殃了。”
容平的眼睛都大了些,“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父皇可知曉?”
這個問題只有湯玄霖能回答,
“回九公主的話,臣下已然回稟陛下,陛下口諭,隱秘查驗、便宜行事,定要揪出所有的蛀蟲。”
容平被看得一個哆嗦,趕忙低頭去小聲訥訥著,“曉得了,湯大人,容平不會出去亂說的。”
步桐托腮看著圍著炭爐一圈的烤魚發出“噼裡啪啦”的輕微爆炸聲,
“這般事關國家命脈之事,他們都要從中得利,工部設立多年,本就是個眾人皆知的肥差,為何在這般大是大非上還要犯糊塗!”
左岸伸手去翻動著插著魚的木棍,“人的貪念是無窮的,他們才不會因為目標是什麼而去改變呢。”
步桐嘆了口氣,
“難怪學堂上的同學們有人在說,無心透過春試進入朝堂,說是那樣的仕途不值得。”
“不值得?”左岸的眼睛差點掉出來,“什麼人啊,這麼大的口氣?”
步桐捂嘴輕笑,
“還記得列將軍班師到府上拜訪的那遭嗎?長輩們玩笑要替桐兒議親,除了二位,還提到了兩個少年,宋明清和白石。”
左岸嘴角抽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聽得聚精會神的湯玄霖,“郡主娘娘,話可不要亂說啊……”
容平公主也有些慌張地抱著步桐的胳膊,“步姐姐,你說得是什麼意思?給你議親?怎麼還有云將軍?”
容平當真是一點都藏不住心事的,這會兒幾句話的功夫,在場所有人便都知曉了她的心意,雲放微微紅了耳廓低聲,“回公主的話,那原本就是列將軍和幾位國公之間的玩笑罷了。”
容平這才鬆了一口氣,低頭去看那烤魚。
步易陽仰頭嘆了口氣,“家門不幸啊。”
左岸徹底懵了,“易陽你又怎麼了?難不成你們南國公府的嫡女、陛下親封的郡主娘娘還愁嫁不出去嗎?”
步易陽果斷白了他一眼,惡狠狠地開口,“你才嫁不出去。”
到底還是湯玄霖把話題帶回正軌,
“聽聞南國公府的兩位貴子皆入了林相國的學堂,看來是結交了不錯的朋友。”
說著深深地看了步桐一眼,多日未見,湯玄霖黑了一些,襯得眉眼更深,這麼靜靜地望過來,像是要直接把人吸進心裡,步桐不由心臟漏跳了一拍,
“不止結交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呢,還受朋友所託,來湯大人這裡走個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