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以往花燈節,京都城中什麼最好玩?”
掌櫃的正要開始說,誰知面色突然僵住,一個不客氣的聲音響起,“好你個老陶頭,方才我家小玉問你的時候你怎個說沒了?如今這個是怎麼回事?”
步桐回頭去看那人,五大三粗,渾身的綾羅綢緞玉佩環璫,定然是誰家的敗家子無疑,也沒跟他客氣,
“這位公子,到底也是我們先拿到的,方才的時候大約是掌櫃的忘了這一副,想來也是同公子沒有緣分,珍寶閣除了名匠工坊,還有許多別的其他面具,公子儘可去選就是了。”
那人身旁濃豔的女人沒有骨頭般依靠在他身上,嬌聲連連,“蘇公子,你看這個女人,怎敢這般同公子講話呢。”
掌櫃的驚慌了一下,這方要說明,“蘇公子,這位是……”
被稱為蘇公子的人一把擠開湯玄霖,整個人都面露驚豔地湊到步桐臉前,笑得很是讓人噁心,“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啊?在下蘇傑,願陪小姐看花燈。”
步桐不屑地笑笑,原來是蘇瑞海那個混蛋兒子,還真是有些孽緣。今日見了一遭,市井評價當真沒有說錯他,也不願難得跟湯玄霖出來的時候被人破壞,步桐繫好面具給掌櫃的扔下一片金葉子,便拉著湯玄霖,
“多謝蘇公子好意,小女小門小戶的出身,不敢叨擾了公子清耳,這便告退了。”
說罷便要離開,湯玄霖見著步桐一心想要息事寧人,猜到大約這個紈絝子弟也是某個高官家的兒子,自己如今在跟步桐單獨逛燈會,若是被人察覺到本都是不好的。
那小玉也在拉著蘇傑撒嬌,“蘇公子,不要理會這些鄉野村姑了,我們去看燈謎罷?”
蘇傑卻一把把她揮開,方才還願意為她出頭的人,如今冷眼等著她,如同看著一隻野狗,“滾遠些,什麼時候爺的身邊輪到你來說話了?”
小玉低頭在一旁垂淚,那蘇傑追回來,把步桐兩人堵在門口,
“小娘子,莫要急著走啊,跟著這個小白臉有什麼好,跟了本小爺,後面的好日子還多著呢。”
步桐再也忍不住,抬頭冷冷地看著他,
“蘇公子,強人所難這又是何必呢?也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想象著公子身邊的好日子,小女只想跟心上人舉案,不求公子的垂愛。”
說罷緊緊地拉著湯玄霖越攥越緊的拳,
“我們走罷。”
蘇傑怎會這樣就罷休,直接上前拉起了步桐另外一隻手,
“小爺就是看上你了,你願意最好,不願意也罷,今晚,你是我的。”
步桐掙脫了一下未果,沒有半絲驚慌,
“蘇公子這是要強搶民女嗎?”
蘇傑“哼”了一聲,“那又如何?你身邊的小白臉難不成還敢跟爺說半個‘不’字嗎?”
步桐輕輕嘆了一口氣,湯玄霖這邊便抬腳起來,蘇傑上一秒還在得意地笑著,下一秒就已經被踹翻在旁側的櫃檯上了,壓碎一張擺滿了布匹的臺子,步桐扔下兩片金葉子,向著後頭戰戰兢兢的掌櫃言道,
“多有打擾,還請掌櫃的見諒,這些便當做補償罷。”
隨即看了一眼大呼小叫去扶蘇傑的小玉和一眾隨從,不屑地“哼”了一聲便走開了。
大街上已然熱鬧到鼎盛的模樣,步桐拉著湯玄霖去看雜耍戲,見著那半大小子迅速爬上竿頭,玩出各種花樣,旁側叫好聲一片,步桐轉頭看著湯玄霖筆挺的鼻樑和薄唇,只覺得這樣遮住半張臉,也是很好看,
“玄霖,方才那位,便是京都府尹,蘇瑞海的兒子,前兩日他父親還來南國公府拜訪求著父親在春考中給他這浪蕩兒子尋出路呢。”
湯玄霖冷冷一笑,
“就這樣的兒子,誰又敢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