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將軍,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著了風寒喉嚨不舒服?”
步易陽白了他一眼,“雲放那裡該如何?需要我進宮去尋他嗎?”
步桐搖頭,
“兄長此時進宮目標太大,容易打草驚蛇,不如玄霖派人去送封信給雲統領?”
說著兩人齊齊看向列戰虎,列戰虎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獨留步易陽和左岸這邊看看那邊瞅瞅,“什麼意思啊?寫信嗎?那就寫啊,我這邊有炭筆和草紙。”
步桐輕輕開口,
“這信嘛,還是列將軍來寫效果最好。”
列戰虎沉思片刻,還是嘆了口氣。
“罷了,”步桐低頭笑笑,接過步易陽手中的紙筆,
“還是我來寫罷,列將軍,你須得知曉,時間從不會化解任何心結,只會越結越深,若是今日之事不成,你含冤身死,雲放也絕不會善終,難道還指望著黃泉路上相逢嗎?”
“你個小丫頭,胡說什……”左岸一句話沒說完,便在湯玄霖瞬間凜冽的眼神中被步易陽再次捂住嘴巴,
“別亂說話,小心夜裡被人割了舌頭去。”
列戰虎緩緩抬頭,看著步桐奮筆疾書完畢後遞給湯玄霖,
“尋個可靠之人,傳給宮裡。”
湯玄霖點頭,“朱雀。”
果然,從未露過人影但無處不在的人瞬間出現,“得令。”
左岸繼續震驚,被步易陽死死按住,對著周圍的人笑臉賠罪,“對不住,對不住,山裡孩子沒見過世面。”
朱雀回頭瞥了一眼,左岸瞬間安靜。
步桐拍拍手起身,
“那我便給步將軍好好裝扮一番。”
湯玄霖點頭離開去安排進城一眾人等,步桐忙著把列戰虎的頭髮挽成一個鬆散的模樣,步易陽湊過來,“桐兒,你莫要再同那湯玄霖這般親近。”
步桐開始給列戰虎撲上粉,看起來蒼白些,步易陽繼續圍在周圍,“他同你很是不相配啊,你想想,東廠那些人,平日裡盡做些陰暗詭譎之事,到底不是正路。”
步桐取來衣裳給列戰虎換好,順便把換下來的衣物打包起一個破舊包袱讓他抱在胸前,掩蓋粗糙的大手,步易陽繼續遊說,“雖然他長得也還湊合,可你是南國公府的嫡女啊,怎可心儀一個宦臣?”
步桐滿意地點點頭,取來紅色的胭脂,並著脂粉,在列戰虎臉上露出來的地方細細勾畫出一個個若隱若現的水泡,步易陽緊隨其後,“父親定然也不會同意的,旁門左道……”
步桐再也忍不住,一把把手中的頭巾扔在地上,
“兄長,如今莫不是在依靠這些所謂旁門左道來護你們周全?莫要吃飯時說飯香,吃飽了又嫌碗髒。況且如今還沒吃飽呢?玄霖為人兄長尚未了解便能如此妄下定論嗎?”
所有人被震住,只有列戰虎哈哈笑著撿起地上的頭巾,
“易陽啊,你這個識人過淺的毛病要我說你多少次才能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