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母親心疼桐兒。”
步桐從上一世便明白,強勢又專制的南國公步庭雲,其實是拗不過自家夫人的,有事相求戚夫人,實則事半功倍。
第二日,步桐拉著不情不願的春桃,樂呵呵地上了街。
春桃一副“賣主求榮”的負罪臉跟在步桐身後碎碎念著,“小姐,我聽門房說過的,最近這新設的東廠雖然說是取才於民,可最後任用的,大多是些鄰里坊間名聲並不好的怪才,大家多有傳言,說日後這東廠定要掀起風浪,我們還是不去招惹為好。”
步桐帶著春桃一路買花觀鳥嘗糖糕,滿不在乎身後人的擔憂,
“春桃,你嚐嚐這個,很是香脆,我們帶些回去給母親和常嬤嬤罷。”
春桃被塞了一大塊酥餅,正要抱怨,突然覺得嘴巴里留下了噴香酥脆的餅,自顧自地嚼了起來,看著步桐買了三大包,含糊地說著,“小姐,多買些罷,這酥餅比國公府做的還好吃許多呢。”
兩人終於大包小包出現在東廠門口的時候,實則是被門口的錦衣衛攔下的,步桐對這兩個人有些眼熟,大約也是出身商賈,平日裡最愛打抱不平之事,如今得了正經差事,自然格外嚴謹,
“你們是做什麼的?這裡乃皇家下屬,閒人免進?”
步桐笑嘻嘻地上前去,
“兩位小哥莫慌,我們不是壞人,不知你們家督主大人可在,小女前來求見,還請大人前去通稟一聲。”
那人似是打量了一下步桐,“督主大人不見客,尤其是你們這些名門高戶的來使。”
步桐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官制錦緞,身份確實一目瞭然,雖然也覺得湯玄霖做得對,但自己也被拒之門外,步桐有點憋屈,
“大人,我並非一般官家女子,小女步桐,是南國公府來的,你同你家督主講便是,他定會允我進門的。”
那人板起一張面孔,
“你這人怎麼聽不進道理,我說了我家督主誰人都不見,快走快走。”
步桐哭笑不得地被趕著後退兩步,
“我如果說,我是你們未來的督主夫人,你們莫不是也不會信的?”
那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位小姐,我家大人莫不會沾染兒女之事的,還請小姐慎言,儘快離開,不然我們可要不客氣了。”
勁裝窄袖,一身校服簡單好看,可是同前世一般,市井常稱,“錦衣好兒郎,莫進人家戶。”
大多講的是錦衣衛的男兒郎俊俏英武,只是做的大多都是查抄滅門之事,讓人聞風喪膽,紛紛祈禱著錦衣衛莫要進自己家的門。
步桐只得帶著春桃到東廠旁側的酒樓坐下,暫且等待一下看看能否遇到湯玄霖。
酒樓的生意很寡淡,本來就位置偏僻,客人不多,眼下又緊挨著東廠,便很是難做。
步桐帶了春桃到二樓落座,點了些簡單的酒菜便趴在窗邊看著那大門,門口的小哥自然留意到了步桐的存在,不時抬頭謹慎地看看,不過步桐始終沒什麼過分的舉動,也就沒再做什麼。
步桐慼慼地坐回來,撅嘴不開心,
“明明是我教他主辦的東廠,如今卻連自己都進不去。”
春桃忙著給步桐佈菜,“小姐莫要憂心,湯大人總會來尋小姐的,到時小姐同他講,要個通行令牌就是。”
步桐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盤裡的菜餚,樓梯處傳來響動,三個錦衣衛模樣的人進來,簡單要了幾個小菜便開始閒聊,
“那雲放其實也算是個忠正之人,為何督主第一個選中了他?”
“那想來所謂忠正不過是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