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來,將幾人的衣衫吹起,夜空深邃,整個世界寂靜無聲,一片漆黑。
月色淡漠,草叢山地之中,偶爾可以聽聞蟲鳴野鳥之聲。
一襲紅裙隨意的鋪撒在地上,持續這樣的姿勢已經很久了,此時關葉心正頹廢的蹲在地上,第一次見她如此悲慼的模樣。
眼淚直往下滴落,毫無聲響,華青半蹲在她身邊,將關葉心離開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關葉心,重要的不重要的,一五一十,絲毫沒有遺漏。
無論多少的事情,關葉心在乎的也只有自己在乎的那些人的事情,比如關義,比如母親。
華青一直陪伴在關葉心身邊,這兩天,她一直在奔波著,就是為了讓自己不想起有關於官天的事情,她發現自己和官天,竟然還有些相似之處。
只可惜,官天隕落了。
而楊羽,則在旁邊,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兩人,實際上,他本就不是善於言談之人。
到最後看時間很晚了,他便在附近拾掇了一些柴火,在兩女身旁點燃了一叢篝火,瞬間,這一片區域被照亮。
這是一片平地,四處生長著高大樹木,低矮之處生著荊棘和野花,在轉過山腳的地方,有一汪地下水流淌。
從某處的溼地開始,沿途流淌,然後匯聚,最終到了這裡,形成了一片水流潺潺的模樣。
水流依靠著懸崖壁,下方都是青苔和一些水生物以及水草。
流水滴答,在這個世界裡分外明亮。
良久。
關葉心終於止住了顫抖的肩膀,微微抬頭,整個人軟綿綿的,用長袖略微的擋住小臉,這才仰面對著華青,可憐兮兮的問道。
“前輩,關義表哥他......他是真的回不來了嗎?”
這是她一直想確定的事情,雖然哭著沒有聲音,但是實際上,她很悲傷的,這種悲傷不亞於當初得知關天死亡訊息的時候!
華青默默點頭,伸手再撫摸著關葉心的髮梢,這才輕聲安慰道。
“是的,木簪碎裂,我與楊羽都無法再查探,按照我知道的,他應該是確定回不來了。”
她和官天,習慣上基本相同,都屬於那種任性的人。
在她身邊,或是她遇到的人,知道她本事的人都稱呼她為“前輩”,連一向孤傲的關葉心都如此,而這一群人之中,唯有官天直呼其名。
她便覺得,他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即使是她認真的告訴過官天,她比他大很多,官天也從來沒有改變過對她的稱呼。
如此,她便覺得他與眾不同。
實際上,她並不知道,官天是從現代而來,在現代,直呼其名那是一種並不喜歡某人的表現,若是與人熟悉又極其親近的話,必然會給那個人取一個小名的,如此,才能表現出兩人關係的親密。
其實在官天心中,讓他真正在乎的人很少,他一直操心他們的事情,只因為一種責任在裡面。
他們都對他好,理所應當,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保護他們。
“可是,還有沒有其它辦法呢......前輩不知道,關義表哥都我也孃親有多重要。”
關葉心抽抽搭搭著,雖然一直有眼淚往下流淌,但是實際上,卻一直沒有聽到她哭泣的聲音。